第28章 第 28 章
霍冉没想到她瞎挑的符咒除了忽悠双胞胎那对大傻子以外, 居然能忽悠更多的人。青川私立的中考比普通的考试要提前两周，考完以后核对答案，霍冉惊呆了, 她足足比最后一次模拟考高了200多分。跟纪淼淼都不相上下。说出去都没人信。但是一周后出成绩，霍冉的分数赫然排在全班第12，年级第62名，变化不大的话，基本算是考进b班了。虽然离尖子班还是差得很远, 但是跟平时的模拟成绩比，已经属于劈叉级别的进步。霍奶奶很高兴, 最近家里几个孩子的氛围很好, 虽然时不时总感觉吵吵闹闹的，但总算多了些属于家的烟火气息, 于是跟方姨商量着搞个小型庆祝会, 也给霍冉庆祝庆祝。这还是霍冉第一次受到霍家人的重视，方姨问她要不要邀请同学来玩的时候，霍冉都愣住了。她挠了挠头, 还有点不好意思，说等双胞胎期末考完了之后在庆祝, 就不打扰双胞胎学习。其实是暗戳戳的是害怕两个学渣没有考好，找她退货。真是忽悠有风险, 吹牛需谨慎啊特别担心售后！方姨把话传给霍奶奶听，霍奶奶点点头, 觉得这丫头比刚来的时候懂事, 不仅不虚荣了, 还晓得考虑别人。看这小姑娘越看越顺眼。霍冉仔细想了想上辈子的霍奶奶, 其实在吃穿用度上, 她对她们三个都一样，甚至最后给几个孩子置办房产或者车子，都不偏不倚，只是她心里非常自卑，总觉得霍奶奶更偏疼另外两个，所以事事都要跟双胞胎争个高低，才会把自己从霍奶奶身边越推越远。哪个老人喜欢争来争去的孩子呢。她偷偷的给霍奶奶和方姨的房间各塞了一□□康符。虽然知道她们会比至少会比霍爸爸活得久，但是霍冉觉得还是这样稍微安心一点。霍景舒经历周启明的事情后，似乎把全身的精力都投入工作中，整天早出晚归的，即便周末，也更愿意把自己放在自己的私人的暗房室里，一张一张的冲洗胶片。霍冉敲门的时候，霍景舒隔了一会儿才来给她开门，她身上穿了一件围裙，见是霍冉，一句话没说，先把她拉进门：“放假了，是不是不好玩，要不要跟姐姐学洗照片？”霍冉本来是来跟霍景舒送符的，听她这么一说，来了点兴趣：“我可以吗？”“当然可以了！”霍景舒笑眯眯的。霍景舒的暗室大概只有十个平方左右，通风口的夹子上已经晾晒了有好多张照片，有人物，风景、建筑，在暗红色的光线里看这些照片特别有感觉，霍冉觉得很神奇。看霍景舒忙碌的时刻也很神奇，比如看她很专业的兑显影液的比例，然后放定影液，熟练的使用放大机，定影，调色每一个步骤霍景舒都格外认真，也会很耐心的跟她解释，显然非常享受这种冲这种传统工艺的过程。霍冉听得半懂不懂的，但是跟着霍景舒一点都不无聊，仿佛进入一个很奇怪的光与影的世界，冲洗出来的照片，总是带着属于景舒姐独有的特色跟温度。“这是你刚来的样子。”晾晒照片的时候，霍景舒突然拿出一张照片，“当时你被二伯带进来，大家其实大家都在等你，我就想家里要新来一个小姑娘了，不知道她对新的环境是害怕呢，还是期待，应该非常复杂吧，所以就偷偷拍了一张。”奇迹般的，虽然对于霍景舒来说，这只是前几个月发生的事，但是对于霍冉而言，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她在霍景舒这里看到了十多年前刚进霍家的自己。15岁的小姑娘从黑色刚林肯车上下来，身上穿的还是孤儿院里别人捐献的衣物，扎着马尾，但是压根不懂什么空气刘海，两边分叉，软趴趴得搭在脸颊两边，皮肤有些黑，显得土气，只有一双眼睛，对着面前华丽宏伟的别墅，充满了惊讶。那个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呢？她在孤儿院长到15岁，中途也被人收养过，但是很快那对收养她的夫妻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觉得再养她就是个累赘，冤枉她喜欢偷东西，又把她送回孤儿院了。她的档案里一直有偷窃的记录，导致后来一直没人敢收养她。小小的霍冉一直以为自己就那样了，会孤身在孤儿院里长大，等到成人以后，离开那里，独自在这个世界里跌跌撞撞得前行。她从10岁以后就不怎么幻想过‘家人’。那是奢侈品，是童年的梦。然而霍爸爸找到了她，说她是他的亲女儿，男人个子高，身材有点骗胖，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看起来非常严肃。可他的目光是温和的，会微微弯腰跟她说话，按着她的肩膀，耐心得告诉她，她有一个奶奶，大哥，还有一对双胞胎哥哥姐姐，两个人是异卵，不大像，以及一个堂姐，脾气很好，很温和。非常热闹的家庭。于是像是从天上砸下一个巨大的馅饼，她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大堆可以真正称做‘家人’亲人。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仔细看的话，小冉你变化很大啊！”霍景舒拿着照片跟她现在对比，打破了霍冉的思绪，看看照片，又看看她本人，想了想：“没有惶恐和不安，更加自信了。”霍冉垂下长睫。沉思了一会儿，她想大概是因为她真的正在慢慢融入这个家庭吧。她把兜里的健康符摸出来，递给霍景舒：“景舒姐，这个给你。”“这是什么东西，奇奇怪怪的。”“我在庙里求的平安符，希望景舒姐每天都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霍景舒就笑了，揉揉她额前的刘海：“没想到我们家小冉这么迷信啊。”霍冉有点不好意思。“我会带在身上的，这是我们家小冉的心意。”霍景舒很郑重得把符收好了。霍冉也笑了，小姑娘笑的时候露出两颗白牙，脸颊边有两米粒大小的酒窝，甜甜的。这还是霍冉来家里以后第一笑得这么开心，霍景舒想。“听奶奶说你这次中考考得很不错？”“也就那样吧，也不是尖子班，不过等上高中后还有分班的机会，我会努力考进去的。”听说霍景舒以前也是学霸，霍冉可不敢在学霸面前卖弄，不过也有点小骄傲就是了。“已经很棒啦！”霍景舒夸她，“姐姐最近比较忙，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给你准备了红包，算是奖金，你自己买你自己喜欢的吧。”霍冉心里的小熊开始扭胯起舞，这回笑得更开心了：“谢谢景舒姐。”霍景舒给了她一万五的奖励。感觉给时越买的车，轮胎的钱终于有了！没想到一□□康符换了这么一大笔，霍冉觉得不要太划算，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霍景舒：“景舒姐，大哥是搬回公寓住了吗？”霍景舒愣了一下，想了想：“好像是出差，你找景修有事？”霍冉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一张成绩单和健康符能不能在大哥那儿换到一个汽车发动机。毕竟大哥才是真正的顶级有钱人啊！她可真是胆子肥了，都敢觊觎大哥兜里的小钱钱了，霍冉暗戳戳得想。没想到霍冉还没来得及套路大哥，霍明昕先替她套路了一个人回来。是她闺蜜，赵莘莘。赵莘莘放学跟霍明昕一块儿回来，打着要跟霍明昕一块儿学习的目的，明里暗里的讨好霍冉。目光非常炽热，就差把霍冉贴墙上供起来，吃完晚饭，两个人就神秘兮兮得把霍冉拉到霍明昕的房间。赵莘莘盯着她简直像看救世主，眼睛亮闪闪的：“冉冉，你说的那个符咒还有吗，很灵的那个，我也想买一张。”霍冉：“”她很无语得看一眼霍明昕这个傻白甜。霍明昕还以为霍冉在怪她大嘴巴，到处说秘密，有点脸红，又不好认错，挺了挺小胸脯，强撑住气场：“我我就只告诉了赵莘莘，其他人都没说，这是我最好的闺蜜，谁叫我仗义呢！”旁边的赵莘莘听后很感动，拖足了腔调肉麻 ：“昕昕你对我真好”“没事儿，霍冉那儿还有呢，你看她考得多好，都是符的作用。不过一码归一码，你要给霍冉转钱啊！”霍明昕打包票。“我可以出高价。”此刻的赵莘莘像极了一只被忽悠瘸了的小白兔，自动坑里跳。真是想拦都拦不住。但是霍冉掂量了一下，还是果断摇摇头：“没了，就只有三张符，我都给了二哥和你了。”霍明昕立刻傻眼：“你那儿不是还有几张吗？”“还有几张是平安符，我都送给奶奶了，而且那个虽然也开过光，但是效果嘛，没有学习符那么立竿见影。”赵莘莘立刻夸下脸，宛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的。霍明昕叉腰：“霍明煦那个傻逼不是嘲笑我迷信吗，居然还背着我花钱买！”又眯起眼睛怀疑地打量着霍冉：“你是不是怕莘莘考得超过我，没关系的，我跟莘莘没那么多心眼。”霍冉看霍傻子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不，我是怕你考完试跟赵莘莘因为这点钱闹掰了，你会想打死我！霍冉这里是没有了，两个好闺蜜立刻打起了霍明煦的主意。想从霍明煦那儿把符咒弄过来。弄没弄过来霍冉不清楚，但是青川高中部期末考试的前两个晚上，纪淼淼忽然给她语音，问她自己什么时候有个考上清华的表姐了？霍冉：“？？”她只好把前后因果都跟纪淼淼解释了一遍。把怎么忽悠霍明昕跟霍明煦的事都说得清清楚楚。没想到纪淼淼立刻抱怨她不厚道，有符咒也不知道多帮她买一张，说不定买了，她就能考进尖子班呢！纪淼淼年级68名，比她名次还低，具体都不知道能不能分进b班。最后还跟她八卦了一下，青川这几天全部流传这一个传说，有一种神秘的符咒，可以改考试运，校霸霍明煦那儿就有一张，可惜谁都不敢确认是不是真的。结果学校里开始暗戳戳的交易起五花八门的各种考试符，都疯了一样。霍冉就觉得，原来这年头，其实大家都很没有安全感，都很迷信啊。霍景修出差回来是某个凌晨。霍家院子里的灯光亮起，属于霍景修的黑色宾利被缓缓开进车库。霍冉那会儿正在跟梁纥线上一块儿组队玩游戏，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趴着窗口往外看。她本来以为是霍父，结果是霍景修的车。霍冉迅速下线，从衣柜里找出t恤，又在镜子里整理了一下头发，叮叮咚咚地跑下楼。霍景修乘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期间只休息了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紧密锣鼓的处理各种资料。出差一个星期，时差没有倒过来，身体虽然有种难以言喻得酸胀感，神情透着疲倦，但大脑似乎格外清醒。车内冷气很足，他穿着裁剪妥帖的高级商务西装，眉峰税利，薄唇轻抿，似乎还带着工作中的严肃与漠然。司机恭敬得打开车门，霍景修抬脚下车时，下意识松了松领带。“大哥！”然后他听到寂静的深夜里，独属于小姑娘的清澈的嗓音。冰凉的夜色似乎被突然划破了一道口子，隐约的，透出些许暖意。霍景修一愣，寻声望去。大约是热，小丫头穿着亚麻拖鞋，宽大的白体恤，t恤下面是条普通短裤，露出肤色瓷白细腻的小短腿。脸颊圆圆的，带着点婴儿肥，水嫩可爱。刘海下的睫毛挺翘，瞳色干净，看他的目光非常亮，惊喜种透着某种独特的期待，印着那晚的月光，让人心生柔软。后来，霍景修才读懂那种神情——那是猴子看到香蕉，渔夫看到上钩的鱼，寻宝者看到金币。而他这个便宜妹妹，看到的是即将属于她的‘小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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