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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

尹昭仪摇摇曳曳地走进她久违了二十年的家, 正要出声感叹两句,就看到正位上跟乾德帝并排坐着的尹璁,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 也无心感怀了。这明明是她的位置, 这里是她的娘家,她才是乾德帝名正言顺的嫔妃, 尹璁坐在那里做什么呢,还有没有规矩了!难不成要她坐在下位吗, 这像什么样!尹璁明明只是个丫鬟生的奴才!尹敏忠看过去, 果然看到自己妹妹一副要对着尹璁发作的样子,连忙挪过去,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劝她说:“罢了娘娘, 忍忍吧。”尹昭仪怎么不知道在乾德帝面前要隐忍,只是她在宫里处处忍让尹璁也就算了,怎么回到她自己娘家, 她这个嫡出的小姑还要忍让一个奴婢生出来的庶子吗!这像什么样,让家里人看到了,让外人知道了,她这个昭仪还在娘家有没有半点威严了?她忿忿地甩开尹敏忠拉她的手,冷冷地哼了一声。尹敏忠见她这样, 就知道她是把这口气忍下去了,便放心了些, 陪着笑跟她说:“娘娘请这边坐。”尹昭仪只好不甘不愿地坐到去乾德帝左手下面的那个位置, 趁乾德帝不注意她的时候, 她就恨恨地瞪着占了她位置的尹璁看。乾德帝跟尹昭仪落座没多久, 尹家的人就都齐聚了正厅, 在乾德帝跟前一排跪下请安, 尹敏忠跟尹夫人生的那几个嫡子女都到齐了。尹璁还是第一次在正室及其子女面前坐着,还受了他们的跪拜,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非常新奇,也很痛快。想到如今这一切都是他在乾德帝身边忍辱负重数个月换来的,他觉得自己这几个月受的委屈没有白费。也许他再忍耐一下,用不了多久,尹家的人再见到他,就是在牢里了。想到他们被拷在枷锁里,衣着褴褛蓬头盖面跪在自己面前认错的样子,尹璁就觉得自己要激动得坐不住了。会有那么一天的。尹璁握紧了拳头,这样对自己说,我会让尹家迫害娘亲的人都受到惩罚!尹敏忠他们跪着,所以并没有发现尹璁的异样。尹璁也只是失态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原来乖巧安静的样子,弱弱怯怯地看着尹家的人,好像他也觉得自己占了尹昭仪的主位那样,看起来非常不安。乾德帝接受了尹家人的跪拜,笑着说:“侯爷侯夫人免礼,平身吧,朕这次是来做客的,你们就把朕当做一般的客人来招待就行,无须时时刻刻行此大礼。”尹敏忠这才扶着自己夫人缓缓站起来,又对乾德帝躬了躬身子,应道:“臣谢主隆恩。”乾德帝抬起手指了指下面的位置,道:“卿家请坐吧。”尹敏忠他们得了皇帝的允许,才敢坐到下面的位置去,一个个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地等着皇帝发话。乾德帝见了,就温和地对他们说:“各位不必如此紧张,又不是第一次见朕了,上次除夕的时候,不是才进宫见过朕一次吗?而且朕这次是随昭仪来探亲的,用平常心来面对朕就行了,你说对吧,昭仪?”尹昭仪正怨恨着尹璁呢,突然听到乾德帝在喊她,连忙回过神来,欠欠身子应道:“陛下所言极是,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束。”乾德帝听到她说他们是一家人,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尹敏忠和尹夫人见状,以为他们真的有机会能跟皇帝成为亲家,脸上的喜色怎么都掩饰不住。他们的反应尹璁都看在眼里,见他们狂喜的样子,尹璁又怎么猜不出他们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呢。就凭他们,也配跟乾德帝做一家人,也不怕蔑视了天威,玷污了乾德帝的圣明!尹璁丝毫不觉自己已经护上了乾德帝的短,乾德帝和荣华却是将他所想看在眼里,不由得欣慰一笑。尹敏忠却以为乾德帝这笑是听到昭仪说他们是一家才笑的,于是更加激动了,恨不得马上就把女儿嫁进皇宫。乾德帝虚情假意地陪尹家人聊了一会儿天,尹昭仪见气氛正好,就提出来说:“兄长,家里祠堂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久不回家中,甚是想念父母,这次难得陛下恩准我回来,我想给他们上个香,告诉他们我在宫里一切都好,让他们安心。”尹敏忠觉得尹昭仪都快要晋升的人了,等她成为妃子,在宫里就仅位于皇后之下,是家族莫大的荣幸,是要祭拜先祖告知这事,便连忙道:“正月里时常要给先人上香,祠堂那边一切都是准备着的,娘娘可以随时过去。”尹璁听他们提起家中的祠堂,就想起他的娘亲。他想到他娘亲死后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更别说进祖坟,在祠堂立牌位了,他连要去哪里祭拜娘亲都不知道。他越想越心酸,又见尹昭仪跟尹敏忠若无其事地聊着祭祖的事,心里就有些愤愤不平,故意刁难道:“正巧,璁儿也想趁此机会去祭拜一下娘亲。娘亲去世的时候,璁儿不能为母发丧,已经很不孝顺了,若是回家探亲还不给娘亲上柱香,就更说不过去了。您说是吧,爹?”他就这样看着尹敏忠,眼角虽然是带着笑意的,但尹敏忠总觉得他的目光让人不舒服,下意识就想拒绝他的请求。旁边尹夫人听说他这次回来还想给他那个贱娘上香,就气不打一处来。尹璁这是什么意思,放着她这个嫡母不孝顺,去孝顺那个连尸骨都不知道丢去了哪里的贱娘?从回来到现在不问候她一声也就罢了,连个正眼都不给自己,还说要去祭拜他那个贱娘,他眼中还有没有她这个嫡母了!她正要发火,就听乾德帝说:“璁儿能有这份孝心,朕感到很欣慰,侯爷不如就顺便让璁儿去祭拜一下他的娘亲吧。”尹夫人听乾德帝这样说,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憋着了。倒是尹敏忠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巨变,乾德帝也注意到了,关心地问道:“卿家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吗,可要传唤朕的太医给卿家看看?”乾德帝这次出行,除了带侍卫宫人,还带了太医。天子金枝玉叶,要是在宫外有什么小病大病,肯定是要信得过的太医来看的,不可能在外头随便拉个郎中来看,就怕万一有人要对龙体不利,在药里下毒。虽然麻烦了点,但一切以龙体为重。尹敏忠结结巴巴道:“回陛下,臣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突然想起来,祠堂那边还在打扫,一时半会不方便过去,恐怕要劳烦昭仪娘娘等一等。”说着他又不停地给尹昭仪使眼色,尹昭仪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应道:“既然如此,那就稍后再过去吧。”尹敏忠连忙赔笑道:“是臣准备不周,让陛下跟娘娘见笑了,臣一会就过去吩咐他们弄快点,争取下午的时候能让昭仪娘娘过去祭拜先祖。陛下和娘娘此行车舟劳顿,想必已经又饥又累,臣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厢房和午膳,还请陛下跟娘娘移步过去用膳歇息。”尹璁见他想把这事糊弄过去,便使出在乾德帝面前的小性子,坚持道:“我不,我要先祭拜了娘亲,才有心情去做其他事!”见他这样任性,换做以前,尹敏忠和尹夫人能拿起扫把追着他打。但现在他是乾德帝宠爱的人,他们家能不能荣华富贵,还要仰仗他,他们也只能陪着笑脸哄道:“璁儿乖,祠堂那边乱得实在不能见人,等爹让他们打扫干净了,再让你过去给你娘上香好不好?”尹璁非常固执道:“我不,我现在就要过去!”他觉得尹敏忠不让他现在过去,肯定是因为祠堂里压根没他娘的位置,怕到时候在乾德帝面前闹得不好看,影响他们家在乾德帝心目中的形象。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在乾德帝面前撕裂尹家人丑恶的嘴脸,让乾德帝知道尹家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但乾德帝却出其不意地帮尹敏忠说起了话,跟着尹敏忠一起哄他道:“璁儿莫要任性,既然侯爷说祠堂那边还没收拾好,那我们就先回厢房用膳歇息,等下午再过去给你娘亲上香也是一样的。你娘亲也一定心疼你出宫这么累,要是被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得多伤心啊。乖听话,咱们先去用膳啊。”尹敏忠见乾德帝帮着他劝尹璁,终于松了一口气,尹璁可以不听他的话,那总得听乾德帝的吧,他就不信尹璁还能拗得过乾德帝了。他连忙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璁儿你就不要胡闹了,等下午再去祠堂吧。”尹璁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乾德帝,他都不知道乾德帝居然会站到尹敏忠那边,他以为乾德帝不论什么事会无条件支持他的。他被这种类似背叛的感觉打击到了,瞪大的眼睛里蓄起了泪水,眼看着就要落下。他吃力地动了动嘴皮子,喃喃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乾德帝在他哭闹之前一把将他抱起,离开了正厅,尹敏忠怕出差错,连忙跟上带路,直到将乾德帝跟尹璁送进给他们准备的院子里,他才放心离开。他还要去找人做个牌位应付尹璁呢!尹璁等尹敏忠走后,终于放开性子对乾德帝发起脾气来。乾德帝抱着他,他就在乾德帝怀里又打又闹,气到极致的时候还用咬的,用一嘴小白牙撕咬着乾德帝身上的衣服,时不时啃到乾德帝的皮肉,疼得乾德帝拧住他的下巴,笑骂道:“怎么还咬人了,是牙齿痒了吗,乖让朕看看,别把牙齿咬坏了,到时候吃不了你最喜欢的东西,又要发脾气。”尹璁一口叼住他放在自己嘴边的手指头,但又舍不得咬疼他,只能用上下两排牙齿轻轻地磨着,以示自己的不满。然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控诉道:“你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为什么不让我去祭拜我娘!”乾德帝将他放到软榻上,一只手被他咬着腾不出来,只能用另一只手给他擦他自己都不知道流出来了的眼泪,轻声哄道:“朕不是担心你刚回来,还没适应环境,又徒惹伤心,万一病倒了怎么办?还是先歇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元气,再去祭拜你娘亲也不迟。”尹璁听了这话,知道乾德帝不是真的帮尹敏忠说话,而是在担心他,脸色才好了不少。他松开咬着乾德帝手指的牙关,低落道:“可是我好想娘亲,她去世的时候我都不在,我好久没见过她了,我真的好想她啊。”说着说着他又要哭了,乾德帝忙哄他,刚好荣华进来说:“陛下,侯爷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午膳在厅里,请您移驾过去用膳。”乾德帝便又把尹璁抱起来,对尹璁说道:“好了不哭了,咱们看看你家有什么好吃的。”尹璁在他怀里打着哭嗝反驳道:“这不是我家。”乾德帝假装不知道他对尹家的怨恨,听他这样说,就笑道:“哈哈哈,好好好,这里不是璁儿的家,璁儿的家明明是承光殿。”尹璁被他调侃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偏开脸抿了抿嘴。为了款待乾德帝,尹家这次可谓是花费了不少钱财心思,做出来一桌子好菜,鸡鸭鱼肉什么都有。尹璁以前住在尹家的时候,十几年加起来见过的肉都没这么多,所以看到这些菜,又忍不住冷笑,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乾德帝身边的太监先用银箸一一试过这些菜有没有毒,然后乾德帝才拿起筷子夹来吃。他将菜喂到尹璁嘴边,尹璁却死活不愿意张嘴,还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来。乾德帝便问他:“璁儿是没有胃口,觉得这些菜不合口味吗?”尹璁为了找借口让乾德帝责怪尹敏忠,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本想让乾德帝治尹敏忠招待不周的罪,没想到乾德帝却放下筷子,道:“璁儿怎么如此娇气,这些菜跟宫里的也没什么区别啊。”荣华趁尹璁发脾气之前,抢着解释道:“回陛下,小公子在宫中住得久了,习惯了御厨做的口味,突然吃外边的菜,会觉得不习惯也是正常的。就跟上次您带小公子去醉仙楼那样,小公子不也挑剔说那里的菜没有咱们宫里的好吃吗?”乾德帝便笑道:“原来如此,早知道朕这次出行就带上几个御厨了,这会儿都不知道要找谁给璁儿做吃的才好。”荣华躬了躬身子,自荐道:“陛下和小公子若是不嫌弃,奴才可以给陛下和小公子熬一锅碧粳粥。”尹璁见荣华还会熬粥,就好奇地顾不上找尹家的麻烦了,从乾德帝怀里探头探脑地问道:“荣公公还会熬粥吗?”荣华谦虚地应道:“小公子有所不知,奴才小的时候曾经在御膳房干过活,见御厨做过,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了,但应该还是能熬出来的。”尹璁听他这么一说,就有些期待喝到他给熬的粥了,两只眼睛亮亮地催促道:“那荣公公快去熬,璁儿肚子饿了,等着吃呢。”荣华忙笑道:“诶诶,好的小公子,奴才这就去问问尹家有没有粳米,包管让小公子喝上粳米粥。”乾德帝就挥挥手道:“你去吧,弄快点,不要饿着小公子了。”荣华躬了躬身子,就退出去了。他走到院子外面,尹家的家奴见了他,就连忙低头弯腰地小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公有什么吩咐吗?”荣华端着太监总管的架子,拖着尖细的嗓音问道:“陛下跟小公子没有胃口,你们府上可有粳米,咱家想借些来熬粥给他们喝。”家奴不知家中情况,只能应道:“这个……奴才并不清楚,要不奴才先去仓库问问,再来答复您?”荣华却道:“你这一去一回的多浪费时间,里头陛下跟小公子还等着喝粥呢。这样吧,你直接带咱家去找你们家老爷夫人问一问,这样来得快一点。”家奴不敢跟皇帝老爷跟前的大红人作对,只好依他所言,将他带去老爷跟夫人住的院子。尹敏忠离开乾德帝下榻的院子后,就火急火燎地赶回了自己的院子,对尹夫人说:“快,现在就让人出去找个木匠,雕个牌位出来,上面写尹璁他娘的名字,放到祠堂里。”尹夫人听了他这话,不可置信道:“你疯啦,让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贱婢进你家祠堂,她配吗?”尹敏忠不耐烦道:“这有什么办法,尹璁闹着要去祠堂祭拜他娘,我总不能一直拦着他不让他去吧?”尹夫人道:“可是刚才陛下不是不让他去了吗?”尹敏忠:“陛下总不可能一直劝得住他吧,万一他要是过去了,看到祠堂没他娘的牌位,去陛下面前指控我们家不把他娘当回事,陛下会怎么看待咱们家?让你去你就去,别磨磨蹭蹭的,一会他们该用完午膳歇息好往祠堂去了。”尹夫人还是有些愤懑,嘀嘀咕咕道:“她一个没名没分的丫鬟,连妾都不是,尸首都不知道被哪条野狗吃了,还让她进祠堂,这成什么样。”他们夫妻俩还在争执尹璁母亲的灵位之事,就见家奴跑了进来,喊道:“老爷,夫人,荣总管来了。”尹敏忠一听说乾德帝跟前的大红人来了,怕他让人临时做尹璁生母灵位的事被荣华知道,再告诉给乾德帝跟尹璁听,就急忙示意自己夫人一会不要在荣华面前乱说话。然后就看到荣华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对他们欠了欠身子,道:“侯爷,夫人,咱家有个不情之请,想从你们府上借些粳米用一用。”尹敏忠连忙问道:“公公为何突然要借粳米?”荣华道:“是陛下见小公子没有胃口吃饭,让咱家拿些粳米给小公子熬粥喝。可是陛下这次出门,也没吩咐带粳米,咱家实在没办法,只能找侯爷来借了,不知道侯府里有没有粳米呀?”尹敏忠见是乾德帝要借,连声应道:“有的有的,本侯爷一会就让人去拿给荣公公。”荣华道:“不用了,侯爷直接派个人带咱家过去取就好了,陛下那边还等着喝粥呢。”尹敏忠只好喊来管家,让管家带荣华去米库取米。等荣华走后,尹夫人终于忍不住对尹敏忠发作了。她扯着尹敏忠的耳朵怒道:“借借借!你就知道借!你怎么这么大方,没听到荣公公说这是要拿来熬粥给那个小野种吃的吗!那小野种配得上吃粳米吗!我娘家一年也才子弄得到十来斤,匀给我几斤吃,你就这样让那个小野种吃掉我的?”尹敏忠被她扯得耳朵疼,连忙拍开她的手,低声道:“哎哟我的夫人!你没听荣公公说这是陛下吩咐的吗!陛下要,我们不给,我们就是抗旨!抗旨你懂吗!而且尹璁怎么说也是咱们家的孩子,要是陛下见我们对尹璁那么小气,又要怀疑咱们虐待尹璁了!你是没看到陛下对尹璁的宠爱劲儿,他怎么能忍受别人欺辱尹璁?别到时候咱们家非但讨不到好处,还要被陛下迁怒。你还想不想你女儿进宫当太子妃了?”尹夫人这才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心里却忿忿不平地想着她这次一定要拆散乾德帝跟尹璁,让她的女儿上位。尹璁如愿地喝到了荣华给他熬的碧粳粥,发现荣华的手艺跟御膳房厨子的并没有太大差别,还真心实意地赞美了荣华一番。荣华得到小公子的肯定,不知多得意,若是让御膳房的御厨知道,荣华因为给小公子熬了一碗粥,就足以跟他相提并论了,估计要吐血。尹璁喝了粥后终于没那么闹腾了,乾德帝陪他睡了个午觉。尹璁还记得要去找尹敏忠的麻烦,这个午觉没睡多久就爬起来了。他跨过乾德帝要下床,没想到把乾德帝给弄醒了,问他要去哪里。尹璁只好老实道:“我去看看我娘亲,给她上个香,陛下您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吧。”虽然他很想让乾德帝一起去,看他如何揭穿尹敏忠那张虚伪的脸。但他跟太傅学了礼仪之后,就知道帝王身份尊贵,没有跟他去一个侯府的祠堂祭拜祖先的道理,就没邀请乾德帝一起去。乾德帝可能也是知道这个,所以见他出门,就没跟着去,只是让身边的几个宫人跟着伺候他而已。尹璁就穿着今天那身华贵的衣服,直接往尹侯府的祠堂走去。他去到祠堂的时候,尹敏忠跟尹昭仪已经在里面了,尹敏忠跪在祖先的灵位前振振有词地说着什么,尹昭仪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些香火,正准备给祖先上香。尹璁听到尹昭仪对着尹家的列祖列宗说:“女儿进宫多年,幸不辱父亲母亲之命,终于获得圣宠。今携君主归宁,前来告慰父母,希望父母在天之灵,保佑女儿圣宠永固,能为圣上诞下龙子,光耀家族……”听到尹昭仪最后那句话,尹璁不禁冷笑出声,尹昭仪居然还想给乾德帝生孩子,正是痴人说梦。他直接跨进祠堂,出声打断尹昭仪的美梦,柔柔弱弱道:“姑母和父亲这么早就过来了,怎么不叫上璁儿一起?”尹昭仪被尹璁打断她的祈祷,不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尹敏忠怕他们俩在祖宗面前吵起来,就连忙起来解释道:“爹这不是听说你跟陛下还在屋里午睡,才没打扰你嘛。你怎么就起了,陛下呢,你怎么不留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尹璁见尹敏忠这话问得如此理所当然,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尹家而去伺候乾德帝那样,让他想起来尹敏忠当初送他进宫的目的,更加觉得尹敏忠面目可憎了。他故意跟尹敏忠反着干,抬起下巴嚣张道:“您这是在教我做事吗?”虽然尹璁用了敬词,但尹敏忠莫名觉得不太舒服,皱眉道:“你这个逆、这个孩子,进宫都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懂事呢?”他本想直呼尹璁为逆子,但是看到尹璁身边跟着几个乾德帝身边的公公,就临时改了口。尹璁见他吃瘪,更加趾高气昂了,回复他说:“陛下都不曾要我懂事,父亲难道要越过陛下教我懂事吗?父亲难道不知道,在宫里的时候,从来只有别人伺候我,没有我伺候别人的吗?就连陛下,都要对我好声好气地说话呢。”尹敏忠简直要被他大逆不道的样子气得哮喘了,捂着自己的胸口指着尹璁说:“你你你,你这样出言不逊,小心陛下责备你呢!”尹璁看了看身边乾德帝派给他的宫人,那些宫人都很有眼色地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他看向尹昭仪,笑着说:“父亲若是不信,大可以问一问姑母,看我在陛下寝殿的时候,是不是陛下在伺候我。”尹敏忠下意识看向尹昭仪,尹昭仪本就对尹璁非常不满,被他这么一看,就更加觉得自己的脸面要挂不住了,恼怒道:“够了,我是来祭拜祖先的,不是来听你们父子俩吵架的。”尹璁见尹昭仪恼羞成怒的样子,心中快意更甚了。尹敏忠不知道自己这个原本唯唯诺诺的庶子进了宫之后,居然被宠得如此张扬跋扈,都不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了,一时火大得很。看到他脸上的冷笑,尹敏忠更是不能容忍,低声叱道:“既然你来到了祠堂,那就顺便给祖先上柱香吧。你好歹也是尹家之后,在祠堂里这么不敬,成何体统。”尹璁这才晃晃悠悠地走进去,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上面供着的灵位,没看到他娘亲的,就说:“我是来祭拜我娘亲的,您直接告诉我娘亲的牌位在哪里就行了,多的我懒得拜。”尹敏忠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正要发怒,就见尹璁身边那几位笑面虎一样的公公走上前来。想到尹璁身边是乾德帝的心腹,他就不敢造次了,缓了缓语气道:“璁儿莫闹,好歹是你的先人,先拜了他们再去拜你的娘亲吧,你娘亲的牌位在侧边。”尹璁这才半推半就地点了几炷香,他扇动着香头的火焰,悠悠道:“那就要看看尹家的先人们受不受得住我这一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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