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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

杨侍官没想到尹璁居然放肆至此, 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言不惭地说是陛下伺候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气急败坏道:“你!你大胆!居然敢说是陛下伺候你, 你这是藐视天威, 是死罪!”尹璁见他叱骂自己,也不生气,而是借着轮椅扶手的力缓缓地从轮椅站了起来。他最近为了留住乾德帝,在床上装了好几天的病,疏于活动的筋骨都有些软了, 连站着都有些巍巍颤颤的。他这样站在已经成年又身体健康的杨侍官面前,看起来才是弱势的那个,但是他的气势并不弱。他勉强站稳在杨侍官面前, 微微笑着说道:“我藐视天威的时候, 你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但凡你在宫里多打听打听我的事迹,都不会这么愚蠢地跑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杨侍官被他阴恻恻的语气吓了一跳, 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他从来不知道,外表看起来孱弱的小公子, 居然有这么阴狠的一面。不知道乾德帝知不知道他最宠爱的天真烂漫可爱无邪的小公子, 私下里其实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是不是也被小公子单纯的表象给欺骗了。他惊慌失措地质问道:“你、你想对我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我爹是朝廷命官,户部三品大员,现在就在御书房里面圣, 你要是对我做了什么, 陛下跟我爹都不会放过你的。”尹璁笑了起来, 往前走了一步, 原本披在他身上属于乾德帝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掉在了地上,被他一脚踩了上去,也没人敢提醒他捡起来,任由明黄色那面布料染上他的脚印。杨侍官见他呈现出疯态,吓得花容失色,不停对他的宫人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御书房请陛下和我爹啊!”宫人们这才从震惊中回神,踉踉跄跄地跑去御书房请皇帝过来救自家主子。尹璁听到杨侍官让人去请乾德帝了,也没有放在心上,仿佛并不害怕被乾德帝看到他迫害杨侍官的模样。杨侍官见他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才真正地害怕起来。他想起他刚进宫那段时间听杨充容说,尹家似乎有遗传的精神病,尹昭仪疯了之后,小公子也隐隐约约有疯了的征兆了。如今小公子这个样子,可不就跟疯了差不多吗?杨侍官不由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跟疯子讲道理是没有用的,疯子才不管什么人命关天,疯起来的时候能拿着刀将人砍成一段一段。虽然眼下尹璁手里并没有武器,但杨侍官还是被他逼得一步一步往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到池子边了。而他派去找乾德帝和杨侍郎的宫人还没有回来,杨侍官不禁急出了一头的冷汗。御书房里,乾德帝刚将来跟他商议工程事宜的杨侍郎打发回去,就见一个宫人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一头栽在地上喊道:“陛下不好了!小公子要害侍官,侍官让奴才过来找陛下救命!”萧令自动过滤了杨侍官三个字,只听到这个宫人提到了小公子了。听说尹璁跟杨侍官起了争执,他马上就站了起来,龙颜大怒道:“杨侍官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招惹朕的璁儿!”杨侍官的宫人见陛下非但没有担心他们家主子,反而还叱骂自家主子招惹小公子,一时愣住了,明明占理的是他们家侍官啊,怎么到了陛下眼里,就成了他们家侍官的错了?不由得他多想,只见乾德帝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御书房,看样子是要往御花园去了,杨侍官的宫人急着为自家主子卖惨,便连爬带滚地跟了上去。御花园里,杨侍官已经被尹璁逼得无路可退了,他身后就是荷花池里的泥沼,若是掉下去,肯定会把自己弄得很狼狈,可是眼前的尹璁咄咄逼人,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他不由得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色厉内荏地警告尹璁道:“你、你不要乱来啊,陛下很快就要来了,你也不想让陛下看到你害人的样子吧,那样陛下肯定会厌恶你的。”尹璁闻言,低垂了眉眼,杨侍官以为他怕了,便找回了些场子,继续挑衅他说:“陛下还不知道你疯了的事情吧,你说我要是将你疯了的事告诉陛下,陛下会不会讨厌你,从而转投到我这里?你要是想以后还能在宫里安然无恙,最好现在跟我俯首称臣,我可以大发慈悲地帮你瞒着你的病情,让你沾沾杨家的光。”杨侍官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就以为他在考虑自己的提出的诱惑了,便放松了警惕,重新得意起来。没想到尹璁却冷冷地笑了起来,抬起眼阴鸷地看着他说:“你以为,宫里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皇帝?我疯没疯,他会不知道?既然我疯了他都待我如掌上明珠,那我杀个人又何妨呢?”杨侍官心里一惊,正要说什么,就听远处传来乾德帝的通报声,他像看到救命稻草那样看过去,对神色紧张地往这边过来的乾德帝大声喊道:“陛下救命!小公子他想杀了我!”尹璁见他说乾德帝来了,非但没有收手,反而使劲推了他一下,将因为看到乾德帝来了而放松警惕的杨侍官推进了荷花池里。在暗处偷偷看好戏的宫妃们只见杨侍官在大喊陛下救命之后,就顺势跌进了荷池里,下意识就觉得杨侍官这是故意掉下去,想要栽赃给小公子的。因为这种戏码在后宫实在太常见了,不得不让她们这样怀疑,毕竟谁能想到,尹璁真有这个胆子,敢当着乾德帝的面,将三品大员家的儿子,后宫里堂堂六品侍官推进池子里呢,除非尹璁疯了。她们甚至为尹璁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尹璁这样将杨侍官推下水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了。杨侍官也以为有乾德帝看着,尹璁不敢对他怎么样,他喊得那么凄惨,纯粹是要给乾德帝制造出尹璁要害他的假象罢了,没想到尹璁居然真的将他推进了荷池里。虽然荷池并不深,而且底下有厚厚一层淤泥,他掉下去最多只是弄脏衣服,并不会伤着。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尹璁退下去,他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以至于他站在池子里惊慌失措地挣扎、大喊大叫起来。他带来的那些宫人见自家主子被小公子推下池塘里,一时慌成一团,喊救命的喊救命,救人的救人,一片混乱。而作为加害者的尹璁则淡定地站在原处,冷眼看着原本清风霁月的杨侍官在泥潭里挣扎着,将自己一身鲜艳的衣服弄得满是泥泞,甚至连那张漂亮的脸都沾上了泥巴,好不狼狈。杨侍官在宫人们的帮助下,终于从泥潭里爬上来,他还没来得及跟尹璁算账,就看到乾德帝大步流星地往这边走来,于是便先发制人地对乾德帝哭诉道:“陛下,陛下为我主持公道啊!我只是见小公子自己坐在这里,想过来跟他打个招呼,没想到他突然发难,将我推进了池子里,我何其冤枉!”他以为乾德帝是看他被推下池子里了,才这么紧张地走过来,想着乾德帝一定会帮他教训尹璁的,所以哭得那叫个真切,简直算得上声声泣血了。然而等乾德帝走到跟前,却不是关心他,而是将作为加害者的尹璁拉进了怀里,紧张得上下打量起来,着急地问道:“璁儿可有伤着,衣服湿了没有,快让朕看看。”杨侍官见乾德帝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知道关心尹璁如何,只觉得震惊和不可思议。明明受害者是他,乾德帝为什么却只担心尹璁有没有伤着,这不应该!他便哭得更惨了,大声地诉说着尹璁的不是,企图引起乾德帝的注意。“陛下,陛下您看看花语啊!花语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要去见陛下,却被小公子弄成这样,花语委屈啊,求陛下为花语主持公道!”萧令将尹璁上上下下检查了几遍,见他并没有伤着,衣服也没有弄湿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又听杨侍官在旁边不停地喊,喊得人心烦,他就不耐烦地低头看过去,冷冷地问道:“侍官不好好地待在自己的浮花阁里,来御花园做什么?”这话说的,好像杨侍官就只能待在浮花阁里哪里都不能去,也不能来御花园玩一样。听到乾德帝这话,杨侍官和旁边偷看的宫妃们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好像回味过来,乾德帝从来就没有宠爱过杨侍官的意思。杨侍官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吃力地为自己辩解道:“我、我只是想去见见陛下,路过御花园而已,陛下为何这样责备花语,是花语哪里做错了吗?花语明明被小公子推下了池子里,差点小命就没了。”乾德帝反问道:“那你又做了什么,才让小公子想推你下池子?”杨侍官被问得语塞了,他总不能跟乾德帝承认是他挑衅尹璁在先吧?尹璁见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理由来,就好心地帮他对乾德帝解释道:“他对我出言不逊,我教训教训他罢了。我就直说了,我就是故意把他推下去的。”在一旁围观的宫妃们没想到小公子居然这么耿直地承认了人是他故意推下去的,更加让她们没想到的是,杨侍官刚才掉下荷池并不是杨侍官故意掉下去想以此来栽赃尹璁,而真的是被尹璁推下去的,她们简直要被尹璁的胆大妄为吓到了。而乾德帝知道是尹璁故意将杨侍官推下池子里的之后,也没有露出生气愤怒或者不可置信的表情,而是将他护进了怀里,冷冷地看向杨侍官,质问道:“杨侍官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杨侍官在这之前,从来不知道乾德帝偏袒尹璁到不问青红皂白的地步,就算是他先挑衅的尹璁,但尹璁推他下池子也是事实,甚至还给他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怎么说都是尹璁的过错比较多。但是乾德帝这个样子,好像丝毫没有责问尹璁的意思,反而是他做得不对了。乾德帝见他无话可说了,就打算先带尹璁回去。尹璁出来小半天了,又被杨侍官这么一闹,身体肯定承受不住了,得回去好好休息,喝点药压压惊才行,免得又病了。杨侍官见乾德帝没有心疼也没有慰问他的意思就要带着尹璁离开,不甘心地喊道:“陛下,花语知道错了,求陛下垂怜!”然而乾德帝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而是担心尹璁还在病中行走不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人拦腰抱在了怀里,竟是打算用抱的将他带回承光殿了。待乾德帝一行人离开了御花园,杨侍官就恼羞成怒地用手锤了一下地,恨恨道:“可恶!这该死的尹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宫妃们终于回过神来,看看被乾德帝心疼地抱着走的小公子,再看看坐在地上一身泥泞狼狈不堪的杨侍官,这宫里谁最受宠,谁能笑到最后,答案都毋庸置疑了。离开御花园的时候,尹璁被乾德帝抱着,脑袋搁在乾德帝宽厚有力的肩膀上,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坐在池子边气急败坏的杨侍官,突然笑了出来。因为他的脑袋就搁在乾德帝耳边,所以他一笑,萧令就听到了,只是不知道他刚被杨侍官冲撞了,这会有什么值得好笑的,就扭过头问道:“璁儿在笑什么?”尹璁听到他问自己,便用恶劣的语气说道:“我在笑杨侍官的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真的是个东西了,居然敢到我面前放肆。”他很少在乾德帝面前露出这么丑恶的一面,但是萧令见他这样,没有惊讶,也没有失望,而是陪着他笑道:“是啊,杨侍官居然敢到璁儿面前耀武扬威,不知道咱们璁儿才是这宫里的主人吗。”尹璁像是没听到他这话一样,又自顾自地、神经质地说道:“我就是故意要推他下水的,我想这么做已经想了好久了,刚好他今天撞上来,我就毫不犹豫地将他推了下去。你会生我的气吗,因为我把你宠爱的侍官推下了水,他还是你最倚重的臣子的儿子,他的父亲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吧。你会怎么做呢?是杀了我,还是将我打入冷宫,好安抚你的侍官,给你的臣子一个交代。”他的问话充满了恶意,像是个故意惹大人生气的小孩那样恶劣。但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越是让人看出他只是想得到大人的关注和偏爱罢了。萧令自然也看得出来,所以他并没有因为尹璁说的话而感到生气,而是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安抚道:“朕没有生气,也不会惩罚璁儿,璁儿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朕的错。”尹璁没有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坏的事故意惹乾德帝生气,乾德帝都没有生气,不但没有生气,还跟他认错,这让他愣住了,转过脸呆呆地看着乾德帝,好像很不能理解那样。萧令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就愧疚地跟他解释道:“这是朕的错,朕不应该瞒着璁儿,让璁儿担惊受怕。其实朕并非是喜欢杨侍官才将他召入宫,而是为了抓住杨家的贪污的把柄,将杨家一举拿下。朕以为这种事情不必告诉璁儿,让璁儿挂心,就没有跟璁儿说明,让璁儿在杨侍官那里受了委屈,是朕的错。所以不管璁儿对杨侍官做了什么,朕都不会怪璁儿。或者说,只要璁儿开心,璁儿做什么都可以。”尹璁见事情跟他预料中的背道而驰,就困惑得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不应该是这样的,他预想中的应该是他对杨侍官发难,乾德帝为此对他失望至极,他就有理由说服自己逃出宫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乾德帝并没有生他的气,还跟他道歉,这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虽然他很开心,乾德帝并没有喜欢杨侍官,依旧像以前那样宠爱着自己,但是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配不上乾德帝了。他低下眼,长长的眼睫毛垂着,用遗憾和可惜的语气轻轻地跟乾德帝说道:“可是我已经坏掉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单纯讨人喜欢的我了。我生病了,我变得很坏,我会发脾气,会想害别人,像今天这样,好端端地将人推进池子里。我早晚有一天会变成娘亲或者尹昭仪那样,那样你还会喜欢我吗?”萧令听他说着自己的缺点,心里一阵阵发疼。明明尹璁变成这样,都是他逼出来的。是他不信任尹璁在先,污蔑他在后,又不顾他的意愿将他关起来,对他不闻不问,又让他因为杨侍官的出现而陷入害怕中,才导致他变成这样。但尹璁却把这当成是自己的错误而自责着。他动了动嘴想跟尹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哽咽得厉害,只能摸着尹璁的头安慰他,颤着声说:“朕都知道,这不是璁儿的错,璁儿只是生病了,才暂时变成这样,等病好了,璁儿又是那个活泼可爱天真烂漫的璁儿了。”尹璁听了他的话,不为所动地看着他,认真地问道:“那如果我好不了了呢,你会慢慢厌弃我吗?像先皇厌弃太妃娘娘那样,把我关在冷宫里,跟尹昭仪作伴。”萧令几乎是马上应道:“朕不会!朕会想尽办法治好璁儿的病,就算治不好,朕也会对璁儿不离不弃,就算让朕不当这皇帝了,朕也不会舍弃璁儿!”尹璁像是被他的誓言安慰到了那样,嘴角勾起一个甜蜜的弧度,展开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萧令以为他释然了,正要哄他入睡,让他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就听他轻轻地在自己耳边说:“如果到时候你不喜欢我了,麻烦你看在我是因为你而生病的份上,放我出宫吧,我不想自己待在冷冷清清的冷宫里,孤独终老。”听到他这话的一瞬间,萧令活了三十几年快四十年,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他想跟尹璁保证说自己会爱他一辈子,不会将他打入冷宫孤独终老,但是看到尹璁这么卑微可怜的样子,怕尹璁不相信自己的誓言,接下来都活得提心吊胆的,就沉重地点了点头,哽咽地应道:“好,朕答应你。”尹璁得到他的回答,像是终于放心了那样,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了。今早御花园里发生的事,很快就在后宫传开来。宫妃们听说小公子当着乾德帝的面将杨侍官推进池子里的时候,无一不是震惊的,第一个反应都是小公子疯了!有妃子吃惊地捂住了嘴巴,感叹道:“小公子这是疯了吧,虽然我们都知道他受陛下宠爱到可以在后宫横行霸道,但杨侍官背后毕竟是户部侍郎啊!我听说户部侍郎最近很受陛下器重,要是杨侍官闹到户部侍郎那里,陛下为了安抚臣子,肯定要做出表态的啊,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他自己?”“就是啊,小公子这样做过于意气用事了。”“毕竟被陛下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眼里哪里容得下一颗沙子,说不定他早就想弄死杨侍官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啧啧,真是,以为有陛下的宠爱,就可以任性妄为了,我看这次他怎么收场。”今早有幸围观了全程的宫妃唏嘘道:“小公子可不是疯了嘛,今早我就在御花园里看着,他的精神好像不太对劲,不然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当着陛下的面,做出故意将杨侍官推下池子这种事吧?”错过了今早一场好戏的妃子光是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刺激得不行,忙问道:“然后呢,陛下看到小公子故意将杨侍官推下池子,是什么反应?”那个围观了全程的宫妃脸色突然就变得不太好,因为嫉妒而狰狞了一下,才不甘心地说道:“陛下对小公子推杨侍官下水一事什么都没有说,明明看到是小公子将杨侍官推下水的,却好像小公子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样,眼里只有小公子,不停地对他嘘寒问暖,看都不看地上的杨侍官一眼。”“嘶!”宫妃们听了这话后,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气,“这、陛下当真宠小公子到这种地步,他就不怕杨家不满吗?”知道一些内情的宫妃就嗤笑一声,说道:“陛下何必在乎杨家的态度,陛下能让杨侍郎回到朝廷,能重用他,自然也能因为小公子的事,将杨家打回原形。”其他妃子听到这话,觉得有些道理,就凭乾德帝对尹璁溺爱的程度,罢黜几个官都是轻的。前头不就是有过例子吗,小公子跟今年的探花合得来,陛下就将探花提为礼部从五品的员外郎。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公子跟探花疏远了,转而跟状元郎交好,陛下就想将探花发配到南疆,让状元郎顶替了探花原来的官职。想到这里,妃子们就不敢妄议小公子的不是了。经过杨侍郎这事,她们终于清楚地意识到,陛下是掌握着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而小公子,则是可以左右陛下的人,四舍五入,这生杀大权还是掌握在小公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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