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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

“皇上驾到——”只听外头传来太监尖细的喊声, 大殿里所有人都走到门口依次站好,等乾德帝一进来,就在皇后的带领下给乾德帝行跪礼, 高呼道:“臣妾恭迎陛下。”太监传报声响起的时候, 尹璁还在吃皇后给他的果子,吃到一半, 听到乾德帝回来了, 见皇后去迎接乾德帝,他害怕自己被皇后抛下,便巴巴地跟着皇后走过去。等皇后下跪的时候,他也跟着跪下,只是大家跪拜乾德帝的时候,他手里却拿着半个没吃完的果子, 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也是乾德帝惯纵他而已了, 换成别的不受宠的人这样,早就被司礼监的太监训话了。当然, 现在司礼监的头头是最疼爱他的荣华,就算乾德帝介意,荣华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地当做没看到。尹璁这简直就是有恃无恐, 他甚至还趁着乾德帝没注意到他, 低头偷偷地啃了口果子, 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在一片肃静中特别明显。跪在他周围的妃子也听到了,对他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尹璁被她们看得不太自在, 就放慢了吃果子的动作。让他不吃这个果子是不可能的, 这可是皇后娘娘给他的果子, 他一定要吃完,不能浪费皇后娘娘对他的关爱。然后他就听到了头顶上方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他下意识抬起头往上看,原来是乾德帝从他面前经过时发出了笑声。不过他的注意力并不在乾德帝的笑声上,而是全部集中在乾德帝身上。乾德帝今天穿了一套赤色和玄色相间的衣服,上身是黑色带着奇奇怪怪花纹的袍,腰间系着大带,腿前挂了块像是围裙的东西,最下面露出一截红色的裙摆,衬得乾德帝的身材愈发高大修长,肩宽腰细。最重要的是乾德帝头上还戴着顶挂着珠帘的黑色帽子,走动的时候一串串珠子不停地摇晃,让他看不清乾德帝的脸。这样给乾德帝的形象添了不少神秘感,吸引得他不住地看。尹璁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穿戴的乾德帝,他不知道乾德帝身上穿的是皇帝祭祀时穿的衮服,只知道乾德帝穿这身衣服好看,看得他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乾德帝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应,站在他跟前欣赏了他痴迷的样子好一会儿,才施施然地对众人说:“平身。”然后弯下腰将尹璁拉起来带在身边,在众人的视线中坦坦荡荡地带着尹璁走上主位。尹璁就这样傻乎乎地被乾德帝牵着走了,走了几步还不忘了找皇后的身影,见皇后跟在他们后面,他才安心。这场家宴跟上次皇后临时办的家宴不同,要正式许多,嫔妃们个个都要到场。因为人多,就不能像上次那样一起坐在一张大圆桌上用膳了,而是两个人坐一桌。正上方是皇帝皇后的座位,两侧依次摆放着桌子,嫔妃皇子公主们按品级坐。乾德帝坐下后,将尹璁安置在他左手边,揽着他不让他到处跑,皇后就坐在右边。等帝后都入座后,妃子皇子们才能入座。尹璁不太喜欢这样的安排,他想坐到皇后那边去,再不济也要坐到中间挨着皇后才行。他趁乾德帝跟下面妃子们说话的时候,不安分地扭动身体想方设法从乾德帝这边钻到皇后那边去。但乾德帝似乎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一只大手摁在他身上不让他乱动。他就不满地嘀咕起来:“我要去皇后娘娘那边。”乾德帝拍拍他的背,意思是让他老实点,尹璁见自己怎么都挣不开乾德帝的手掌,只能干生气,鼓着腮帮子不理人。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底下的妃子们看得清清楚楚,只觉得他还是那么不知好歹。皇帝身侧的位置不知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坐上去,就他坐在上面还吵着闹着要去别的地方坐,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尹昭仪也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如果可以她都想上去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子拉下来,自己坐到他那个位置去。只可惜她既不是皇后,也不得圣宠,没有那个胆子和权力,只能恨恨地看他。这时,乾德帝突然说:“昭容今日为何穿得如此朴素?”乾德帝突如其来地转移话题,众人的视线也从尹璁身上转移到胡昭容身上。只见胡昭容还穿着今天那身棉布襦裙,因为忙碌了一天,襦裙上沾了不少污渍,看起来跟这些娇贵美艳的妃子格格不入。胡昭容连忙从座位出来,俯身跪下,认错道:“臣妾污了陛下的眼,请陛下恕罪。”其他妃子见状,一个个都看好戏似的等着看乾德帝怎么责罚她。心里不屑地想道: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村妇,不懂宫里的规矩,也没见过世面,摸不清陛下的喜好。以为陛下跟外头的野夫俗子一样,喜欢低调勤劳的婆娘,想以此博出位呢。要知道,陛下日理万机,怎么会有时间关心你在宫里都做了什么?他能有时间看你一眼就不错了,对你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他看到的那一眼里,你要是长得好看,被他记住了,那是万幸。要是长得不好看,过眼就忘,更别谈宠幸了。不然宫里头的妃子怎么一个个都拼了命地打扮自己?也就胡昭容不懂,把自己最难看的一面展现给了乾德帝。她这个样子,乾德帝以后怕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想看了,她在后宫的地位说不定也就止步于此了。没想到皇后却在乾德帝面前帮她说好话:“陛下有所不知,昭容妹妹穿成这样是为了今晚的家宴。”乾德帝闻言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问胡昭容道:“这是有何用意吗?”胡昭容依旧维持着俯跪的姿势,如实道:“臣妾觉得宫装过于繁琐,不方便穿梭在宴席之间,所以就穿了较为简单的襦裙。不施粉黛是因为臣妾担心它们会沾在陛下享用的食物上,弄脏陛下的食物,伤害陛下的龙体。”乾德帝听后赞赏地点了点头:“昭容有心了。”皇后又笑着说:“今晚的家宴有一半功劳都是昭容妹妹的呢,端上桌的每一样菜都经过昭容妹妹的手,不论大事小事昭容妹妹都亲力亲为。昭容妹妹的付出臣妾都看在眼里,还请陛下看在昭容妹妹一番苦心的份上,宽恕昭容妹妹。”乾德帝沉吟一番,道:“好!昭容贤惠勤劳,是为后宫表率,赏!”此言一出,等着看胡昭容好戏的妃子们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但乾德帝都发话了,她们也只能不甘不愿地俯首道:“臣妾等定会向昭容姐姐学习。”尹昭仪没想到乾德帝会因此赏赐胡昭容,还称胡昭容是后宫表率,一时就后悔自己今天没有好好表现了。但是现在为时已晚,她只能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获得乾德帝的注意。讨好尹璁是不可能了,尹璁坐在正位呢,离她那么远,她想给尹璁夹菜也不方便。正当她为这事愁得坐立不安的时候,就听乾德帝说:“今天虽然是家宴,但也是为了除夕宫宴做准备。今年对朕来说意义重大,所以朕打算将除夕宫宴办得热闹一些,除了例行要请的重臣命妇,届时你们家中父母亲人若是方便,朕可以破例让他们进宫与你们相聚。这几日你们可以跟家中联系,将名单报到皇后处,好安排他们的去处。”乾德帝这话,又让众妃的心思活络起来。有的因为能跟父母相聚而欢喜,有的则在揣测乾德帝此举的目的。特别是家中父母在朝为官的妃子,她们考虑得比较多,觉得乾德帝破例让她们家属进宫参加宫宴,与其说是让她们跟家人团聚,不如说是提醒她们,他这样安排是要给他或者给太子物色妃子了。因为宫里不少妃子就是随父母进宫参加宴席的时候,被献给乾德帝当妃子的。比如说沐婕妤当初就是跟父母进宫参加先皇的寿宴时被先皇指给乾德帝当良娣的。算了算,宫里也好久没进新人了,不论是乾德帝要给自己物色妃子,还是给太子物色妃子,这对她们来说都是件好事。她们娘家的妹妹侄女若是能够进宫受宠,对她们来说也有好处,就像尹家把尹璁送进宫后,尹昭仪也跟着大出风头这样。乾德帝又特别跟尹昭仪说:“今年让你兄嫂也进宫凑凑热闹吧,璁儿进宫都快两年了,应该蛮想念他们的,让他们来看看璁儿也好。”后妃们听到乾德帝这句话才反应过来,原来乾德帝此举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尹璁好,怕尹璁想念父母,才破例让家属进宫。不过这又怎么样呢,反正到时候她们的家人也能沾光进宫,她们抓紧机会将家中女眷介绍给乾德帝或者太子就好了。尹璁则因为乾德帝这句话,脸色白了一下,手也不自觉地握成拳头,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摆。他终于要见到害死他娘亲的父亲和主母了吗?到时候看到他们,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直接在乾德帝面前失控?他接下来又该怎么做,才能报复他们,给娘亲报仇?跟尹璁的紧张不同,尹昭仪非常激动地应道:“臣妾会通知臣妾的兄嫂进宫看望璁儿的。”她的想法自然跟其他妃子一样,趁此机会把家中的侄女带进宫介绍给太子,要是她的侄女做了太子的妃子,那以后她想讨好太子,拿捏太子不就简单很多了吗?说完正事,家宴就开始了。荣华躬着身子给乾德帝满上一杯酒,乾德帝一手揽着尹璁,一手举起酒杯,先是对着身边的皇后敬了一下,又转向底下的嫔妃们,豪气道:“多亏了你们,朕的后宫才能这么和谐稳定,朕才能无后顾之忧地扑在国事上,今晚的家宴能顺利举行,你们也辛苦了,这一杯朕敬你们。”皇后笑吟吟地端起酒杯,其他妃子也纷纷举起酒杯对乾德帝敬酒,齐声道:“陛下过奖了,臣妾也敬陛下一杯。”尹璁见大家都在喝酒,特别是皇后也在喝酒,而他没得喝,只能仰着头看着乾德帝喝,不甘心地咬着下唇,眼巴巴地看着乾德帝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书上都说借酒消愁,他却没有试过,他也好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暂时忘记尹家的破事,投入到这场温馨热闹的家宴中。这可是皇后娘娘精心筹划的家宴,他不能因为尹家的事而坏了心情,一定要过得开开心心的,才对得起皇后娘娘的辛苦。乾德帝放下酒杯,看到他渴望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将他抱近一点低头问道:“璁儿这是什么神情,你也想喝酒吗?”尹璁连忙点头。乾德帝便让荣华去给他拿酒杯,皇后看到了不免为尹璁担忧一下,对乾德帝说:“璁儿年纪还小,真的要给他喝酒吗?”乾德帝笑着说:“难得这么好的日子,就让他喝一杯吧,不然他又要闹。何况他年纪也不算小了,朕跟他差不多大的时候,都跟皇后大婚了。”尹璁一心想着喝酒,没怎么认真听乾德帝跟皇后说的话,只是在提到他的时候,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知道乾德帝说他年纪不小了,他还委屈地撇了撇嘴。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都不长大,那样就不会有太多忧愁了。所以在他心里,他一直把自己当做没长大的少年来看待的,这样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跟皇后撒娇,得到皇后的怜爱了。酒杯很快就拿上来,荣华在乾德帝的授意下,给小公子倒了半杯酒,端到小公子面前时还不忘了仔细叮嘱:“小公子诶,您慢点喝啊,这酒可能有点烈,千万别呛着了。”尹璁心里苦涩,听到荣华说酒烈,觉得这样才好呢。他巴不得这酒再烈一些,盖过他心里的苦涩,让他忘记所有不愉快,更好地装傻卖痴。他拿起酒杯,一口饮尽,也不嫌酒难喝,只是被苦得微微皱了下眉头。乾德帝就看着他喝,见他一口气喝完半杯酒,还笑着夸他说:“璁儿好酒量。”尹璁被他这么一夸,有些上头,见乾德帝不反对他喝酒,又对荣华举起酒杯,干巴巴地说:“我还要喝。”荣华看了眼乾德帝,见乾德帝点点头,又给小公子倒了半杯。尹璁喝完这杯,已经明显有醉意了,也不吵着让荣华给他倒酒,而是抱着酒杯窝进了乾德帝怀里,迷迷瞪瞪地看着宴席上的人。乾德帝知道他酒量不好,才敢让他喝酒,一杯酒的量不至于伤身,能让他醉了睡个好觉也不错。见他喝迷糊了,就一手抱着他,一手夹些吃的哄他吃了,免得饿肚子。尹璁醉了不会吐,也不会发酒疯,就安安静静地被乾德帝抱着,如果不是脸颊酡红,都看不出他醉了。还比他醒着的时候还好照顾,喂他吃什么就吃什么,省心得很。家宴进行得差不多,荣华上前提醒乾德帝差不多到祭灶的时间了,乾德帝就放下筷子,给怀里的尹璁擦擦嘴巴,准备去主持祭灶仪式。尹璁这个样子自然是没办法参加祭灶仪式的,他整个人软趴趴地窝在乾德帝臂弯里,都要睡过去了,皇后就喊来自己身边的宫女,吩咐她们把小公子带下去伺候。自己也去换了身祭祀时才穿的袆衣,随乾德帝到祭坛举行祭灶仪式。尹璁被栖凤宫的宫女扶进偏殿休息,他喝醉了,睡得黑甜,只在梦里听到外头祭祀时缥缈的吟唱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到承光殿的。他只觉得自己丹田暖烘烘的,大概是喝了就的缘故,烧得他非常舒服。他感觉自己处于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安全又温暖,他就赖在香甜的梦里怎么都舍不得睁开眼。直到自己被平放在某个地方,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个骨碌爬起来,困惑地扭头到处看。直到看到床边坐着的乾德帝,他才安下心来,下意识地往乾德帝怀里爬。乾德帝身上穿的祭祀的衮服还没来得及换,尹璁喜欢极了他穿这身衣服的样子,兴奋地在他怀里撒着欢,吐字不清地嘟囔道:“好看、好看……”乾德帝哭笑不得地抱住他,捏着他醉得不轻的脸问他:“璁儿说谁好看,嗯?”尹璁的嘴巴被他捏得嘟起来,说话更加不利索了,含含糊糊地说道:“你、你好看。”乾德帝便弯腰低头,离他更近一些,看着他的眼睛蛊惑道:“‘你’是谁?”尹璁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看到他眼里的自己,又听到他问的问题,迷茫道:“你、你是陛下啊……”乾德帝耐心地诱哄他说:“陛下是谁,他叫什么名字,嗯?”这个问题把尹璁给问倒了,愁得他皱起了眉头,好像想不起来,又好像是说不出口。乾德帝抱住他,嘴巴贴在他耳边诱导道:“朕不是跟你说过朕的名字了吗,璁儿没记住吗?璁儿乖,快好好想想,朕叫什么名字。”尹璁被他说话时吐出来的气息弄得耳朵痒,苦恼地想避开他,扭着身体嘟哝道:“我不理你了,我要嘘嘘。”他喝了酒后力气还挺大,乾德帝一时不备,被他撞了一下,才发现他跟往日不太一样,连忙将他捁在怀里,笑得胸膛都在震动,“璁儿先说朕叫什么名字,朕再让你去。”尹璁脸都憋红了,踢着两条腿囔囔说自己要出去。乾德帝存心让他喊出自己的名字,就是不放手,还忽悠他说:“璁儿想起来朕叫什么名字了,朕就让荣华把夜壶拿进来给你。”“呜……”尹璁憋得呜咽出声,细声细气地喊道:“萧、萧令!呜放开我。”萧令终于如愿地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只觉得心里烧了把甜蜜的火,今晚喝的酒意也窜上了头,抱着他不停地应道:“嗯,我在。”尹璁见他还不放开自己,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又是挥舞着双手又是踢着两只脚的,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骂骂咧咧道:“萧令是个大坏蛋!”从一开始就被乾德帝挥退到屏风外面的荣华等人听到里头小公子直呼乾德帝名讳,还骂乾德帝是坏蛋的声音,觉得小公子的喝醉酒的反应有点好笑,但又不敢笑,更加不敢进去说小公子的不是,只能卑躬屈膝地守在外头等乾德帝的召唤。过了一会儿,里头的闹声终于小了下去,荣华约摸着应该是小公子被乾德帝哄睡了,才敢出声问道:“陛下,还需要夜壶吗?”坐在龙床边上的乾德帝看了眼已经钻进被窝里的小东西,都睡着了还不忘了在梦里嘀嘀咕咕地骂自己,无奈又纵容地笑了笑,才对外面的人说:“不用了,小公子已经睡了,给朕端盆水进来吧。”荣华便麻利地指挥宫人端热水拿毛巾进去伺候,乾德帝把手放进水盆里不紧不慢地洗干净,才起身吩咐宫人说:“给朕更衣。”宫女连忙服侍乾德帝更衣,把乾德帝换下的衣服抱出去的时候,才感觉到有些不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有些傻眼。乾德帝洗漱之后躺到床上,把发完一身臭脾气终于横七竖八睡着的尹璁抱进怀里。这小东西还在记恨他,一感觉到他的气息,又不满地嘟囔起来:“坏蛋萧令。”坏蛋萧令紧紧地抱住他,不住地发笑。尹璁第二天又睡过头了,好在太傅已经回家准备过年,不来宫里上课了,不然他就要因为上课迟到被太傅罚。他混混沌沌地爬下龙床,只觉得脑子像一团浆糊,有些不太清醒,心想着这可能就是宿醉的感觉吧。下了地后尹璁才感觉到宿醉的威力,他身子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又跌坐在床边,犯了好一会儿迷糊,才反应过来要喊人进来伺候他穿衣梳洗。进来的宫人不是叶姑娘,而是几个经常伺候他的小太监,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习惯了叶姑娘伺候,随口就问了一声:“叶姐姐呢?”小太监低眉顺眼地应道:“回小公子,陛下说小公子长大了,总让叶姑娘来伺候不太方便,从今天起就由奴才们代劳。”尹璁脑子还有些迷糊,听到这句话也不觉得哪里不妥。毕竟昨晚乾德帝还跟皇后说过,他像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皇后成亲了。那确实不应该让叶姑娘来伺候自己了,不然就要损害到叶姑娘的青白,以后不好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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