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生与死
阴影分出细微的触须，悄悄越过门口守卫的火元素长老，潜入这个山谷。一进入这里，好想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蓝天白云，吹着和煦的微风。一片硕大的湖泊，偶尔有一两条肥硕的鱼跃出水面，掀起一圈圈涟漪。草地上就像一座后花园，奔跑着憨傻的笨狗，健步如飞的野兔，散步的奶牛。斑马，野猪，狮子，老虎，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这里还有一片菜地！种着人类世界才有的蔬果。中间的帐篷好像人类的别墅，用一根根粗大整齐的横木垫着。门口用不知名野兽风干的颅骨，压着一根红色布条，随风飘荡。整个山谷，除了这些动物，空无一人。阴影触须小心翼翼的探入营帐，里面比外面肉眼观察的还要大，还要广阔。有书架，有动植物的标本，有风干的野兽头颅骨架。似乎挂在天上的棚顶，吊着一具连在一起的三头龙龙首。那根挂着骷髅头和干尸的兽骨法杖，就插在大厅的最中央。这就是兽人最神秘的大萨满，居住的地方？大萨满去哪了？隐秘的阴影一点点蠕动，将这里里里外外侦查了个边。空无一人。鲁奥曼干枯的身躯，被斩断手指的双臂吊起，双脚僵硬的缩在怀里，紧闭双眼，丝毫没有回应阿尔悄声的呼唤。这跟兽骨法杖明明一点力量都没有，阴影却不敢靠近。阿尔等了许久，大萨满一直不在，终究还是试探的用血肉傀儡站了出来。血肉傀儡一出现，远在山谷之外的阿尔身子一僵，眼前光影转换，被人强迫跟血肉傀儡的位置交换过来，无法动弹。反向降咒。兽骨法杖旁边，一个阴影看不见的木台，上面躺着一个被瘟疫感染的兽人。木台前，站着一位高大而又佝偻的兽人，像传说中岩石巨人一样魁梧。他的阴影看不见，阿拉斯特尔看不见，他的的电磁扫描也找不到这个兽人任何的痕迹。这个兽人就在他面前。大萨满。大萨满佝偻着脊背，粗大的手掌握着一把纤细的祭刀，割开躺在木台上的兽人，由瘟疫引发的肉瘤。割开的肉瘤流出的腥臭脓血普通被静止了时间，一动不动。大萨满扶了扶脸上的老花镜，仔细观看。“肉杆菌神经毒素？一克就能杀光一亿人的那玩意儿？”“你们这些科学家还真是丧心病狂。”大萨满转过身，柔顺的花白色毛发胡须，如同一个和善的老人。哪怕他是个兽人，带着眼镜也有一股儒雅的味道。如果不是这里周围的白骨饰品，和神秘阴森的祭坛，阿尔还以为他是一位可敬的学者。“就这么一天，已经死了十几万兽人了。”“你不为你引起的灾难说点什么？”阿尔在凡间，第二次遇到如此强大的存在。一剑斩裂空间的欧内斯特二世，都感觉不如这个学者一样的兽人强大。阿尔干涩的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什么。不是被神秘的力量束缚，而是他无话可说。没有制造这灾难的骄傲，没有屠杀的兴奋，没有屠戮的愧疚。也许，有点愧疚吧。然而，他看了一眼凄惨的鲁奥曼，低下眉眼。大萨满宽厚的手掌摸了摸鲁奥曼干扁的头颅。“梅林把他送来，我还以为他对我的新人类课题感兴趣，没想到引来这样的灾难。”“第八人，你懂我的悲伤吗？”阿尔猛然抬起头，激动的看着大萨满。“你也是命运齿轮的拥有者？”大萨满嗤笑一声。“拥有者？”拉下老花镜，仔细的打量阿尔。“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伸手一招，阿尔的身上就飞出一件东西。厄运少女塞在他手里的，命运齿轮。“这东西也就你们这些新人敢不知死活的放在身上。”死掉的命运齿轮被大萨满伸手一弹，就活了过来，不停的旋转，妄图飞进大萨满的身体，却又无法寸进。“第八人，你知道你真正的使命吗？”“我的使命？”再次有人提起这个，第一次是远古死神耶格，第二次是大萨满。他到底有什么使命？“萨拉然是第一个封神的。凯撒他也封了神。金凯瑞不知死活想封神。梅林他不会封神，却想超越神。李青被唬骗准备封神。”“一个接着骗一个，走进这个坑。”“他个混蛋将那块诱人至极的蛋糕，就那么仍在我们身上，即使知道是陷阱，也忍不住一脚踏进去。”“我们这些愚蠢的人，都在追求力量的极致。”“只有因梅丽尔这个小姑娘不为所动。”“我们七人都是跟神祗一模一样的存在，你知道你的使命是什么吗？”阿尔茫然的摇头，渴望的看着他，渴求的希望他说出真相，解开他的秘密。大萨满儒雅的一笑，周围一瞬间死寂。好像空间失去了时间。恐怖的也压力笼罩着阿尔，大萨满的身影在阿尔的眼里突然如巨人一样伟岸。“你的出现的确是令人惊叹的主意。”“凯撒以为我不会杀你，本来的确是如此的。”“可他引导着你来到草原，加速你的疯狂，屠杀我的兽人，刺激你的成长。”“他封神太久，已经忘了凡人是有感情的。”伟岸的大萨满握住兽骨法杖，好像世界都为之一振。阿尔的心猛然一跳，那巨大的力量几乎就要将心脏震碎。他手中那团取自瘟疫兽人的脓血，发出神秘的呼唤。草原上感染瘟疫哀嚎的兽人，震天嚎叫。肮脏的血液从他们身体里分离，一起如河流一般。汇聚向天空，汇聚向这个山谷，汇聚到伟岸大萨满的手中。那庞大的瘟疫毒素，那不祥的的厄运毒药，浓缩成一团。“不！”瘟疫夫人的虚影在天空中尖叫，不可抗拒的汇聚到大萨满手中的那团污浊的液体里。大萨满的声音洪亮威严！“你该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品尝我们的痛苦。”“看看他凯撒，是否真的以为能掌握一切！”“生与死，你来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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