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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20

  北洋新军阀

最难受的莫过于众人皆醉我独醒,一番道理吴甡也明白,可让他去扛着崇祯的旨意,他却不肯也不敢。“袁老弟辽东毛珏,称辽王了他手里还有传国玉玺”“袁某在辽东待了十几年,太了解毛珏了,他是个谋而后动的人,只要朝廷稳如泰山他就绝不会冒险南下,冒天下之大不韪有吴三桂一军驻守山海关足矣”“袁老弟,这话你明白,可皇上他不明白他现在看到的,只有毛珏那逆贼手握传国玉玺,割据辽东,对京师虎视眈眈可到现在官军连个小小的流寇都解决不了皇上等不及了”同样语重心长,吴甡是拍着胸脯艰难的说道:“如今还有老朽支持你袁大人,秦军尚且上下同心,还有一战之力,如果老朽这儿也被皇上拿下,再换个人来,就算拖到明年,袁大人觉得他有这个能力力挽狂澜拦住闯贼百万吗”“老朽厚颜,请袁大人代为这个三军统帅,率秦军与闯贼决一死战”看着闷头拜下的吴甡,袁崇焕还真愣住了,上一次,他就是载到这该死的政治上去,没想到这一次还是的确,留给他的选择不多了在辽东几年,到底也沾染了些辽东汉子那豪迈的习性,愁苦的深深叹息一声,忽然袁崇焕伸手拎过吴甡带来的酒坛子,昂头向着嘴里猛灌进去,一口气儿把一小坛子陈年花雕一饮而尽,尤字不解愤懑的从书箱内掏出一坛子他自辽东带回来玉米烧酒,拧开口子,又是灌下去大半,酒水淋漓在胡须之上,把自己灌的半酣了,他这才血红着一双眼睛,艰难的对着吴甡拜下。“袁某,从命”“谢将军”再一次重重一鞠躬,旋即这吴甡也不耽搁了,他知道袁崇焕需要发泄一下,知趣的转身而去,然而没等他出门,袁崇焕忽然在背后,伸手叫住了他。“阁老,你言毛珏称辽王,不知辽王妃中,可否有个”“什么”“算了袁某不胜酒力,不能恭送阁老”再一次摇了摇头,吴甡是撩开了帐篷,这一次是真的转身离去。差不多快一斤酒下肚了,就算袁崇焕也是微微有些摇晃,可是心头不解愤懑,他又一次伸手抓住了瓶子,可刚提起,却是再一次放了下,扶着帐篷支架,袁崇焕步履沉重,摇晃的重新走到了刚刚那个书箱子前面。一个晶莹的玉器小瓶子被他拿了出来,瓶身上,几片樱花殷红如血,拧开那瓶塞,那股子淡然的樱花香味亦是飘荡了出来,捧着瓶子,袁崇焕是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莫道英雄气短,谁人非是儿女情长好歹这几天秦军的乌烟瘴气在袁崇焕重新走马归来后被一扫而光,几个被排挤的将官官复原职,只要袁崇焕肯出兵,这方面吴甡倒是不逆着他。重新准备了一番,十月初八,再一次,凄凉的号角回荡在了偃师古城那昏黑的天色上空,踩着没膝的积雪,前军骑兵沉闷的走着,后头推着大炮与独轮车的军士在雪地里轧出了一道泥泞的沟壑来。一杆陕西巡抚,兵部侍郎袁的大旗乌呦呦的飘在风雪走,骑马走在了全军最前面,袁崇焕是面无表情,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人世间的情感。大明最后一副筹码,也是就此被摆放在了桌台之上第五百四十三章战机噼里啪啦的火光响在耳畔,视线模糊,耳朵嗡嗡作响,迷糊了老半天,搀扶着身边狠狠插在地上的枪杆子,这个老流民这才艰难的站了起来。可当他才稳住神儿,把模糊的视线看清楚,迎面一股子寒彻心扉的冷光已经扑面而来。咔嚓长刀擦肩而过,连头都没回,花马池盐工尸体里爬出来的刘垢哀又是呐喊着把刀子劈看向了另一面,他身后,足足两三秒中,老流民的脑袋这才轰然飞起,鲜血喷溅在了煞白的雪地上。轰鸣的声音尚且此起彼伏,也是像东江那样抛射,从关中推出来的大将军炮一个接着一个的向半空中喷射着怒火,拖着黑烟的榴霰弹中抛物线那样多打出去百多米,旋即才轰然爆开,合着雪花噼里啪啦的掉到篷军脑袋上,尚且列队向前顶着的闯军枪兵顿时惨叫着死倒了一片。借着这个空当,刚突破前阵的刘垢哀又是毫不犹豫的一马当先撞了进去,刀子不断的挥砍在同样和他一般穷困潦倒出身的闯军流民脑袋上。忽然间,一阵箭雨急促的射落下,把镇子前面与闯军厮杀的秦军连带着自己人都射死一片,愤怒的官军拍马挥刀迎来,可这特意搭建在房子顶上的箭楼太高,满是残忍与疯狂,一员闯将搭着弓箭将跑马奔驰在箭楼底下的官军骑手一一射倒。可没等他得意的大笑多久,噼里啪啦的破空声音忽然猛地在他身后响起,多少次死里逃生的经验让这闯将毫不犹豫的拉过身边一个闯军挡在身后,随着噗呲噗嗤的中弹声音他猛地向后仰了过去。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火铳手,竟然还敢冲到了火线第一线,镇子里的闯军顿时哇哇大叫着冲了出来,挥舞着大刀就要给这些胆大的官军见见红,谁知道这些官军火枪手也邪门,放完枪之后非但没有惊慌向回跑,反倒是狞笑着把一根根尖锐的枪头套在了长长的枪口上。噗呲噗呲有的官军被大刀砍倒在地,可更多的却是把手头的枪刺狠狠地扎进了闯军的胸膛中。连火枪手都如此不好惹毕竟是流民军,终于不知道谁凄厉的惨号一声向回逃着,紧接着大队闯军丢盔弃甲直接向镇子外逃了去。残酷的遭遇战足足进行了半个多小时,铁与火的交织中,不大的小镇已经被染的一片通红。噗呲噗呲让人头皮发麻的钢铁如肉声依旧不断的响起,结束的战斗,官军也是疲惫的打扫起了战场,墙角边上,胸口中枪,已经被蹦出一个血窟窿的闯军绝望且艰难的向前举着手。“救救我”可这虚弱的声音刚巧引来了个官军,小跑两步过来,在他伸手中,一脚踩在了这闯军胸口,旋即手头的刺刀狠狠地向下捅了下去。又是一声,噗呲血将那一片墙面下的雪地渲染的通红。另一头,刚刚那个造成了诸多伤亡的箭楼底下,几个官军是愤怒的拿着火把就点了下去,就算湿潮的木头在烈火舔舐下也是噼里啪啦的着了起来,可这功夫,一声胆怯的声音却是在箭楼上响了起来。“别点饶命”颤颤巍巍从那个满身枪眼的部下身下钻了出来,刚刚那个射箭的闯将卑躬屈膝的鞠躬着躬。“几位官爷小的是闯王,不,闯贼麾下四天王李养纯,小的还有用官爷把小的带到你们上官那儿,一定会得重赏的”差异的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官军从那头一匹死掉的战马上抽出来根绳子来,猛地甩到了那箭楼的顶上。这已经是出偃师地九天了,这次出军算得上出其不意,袁崇焕先破偃师对面闯军大营,击败闯军轻车都尉谢军友,旋即南下攻破登封,西进破了汝州,把洛,汝,登,鲁几个州县连成了一线,四战四捷。今天这一战是向郏县进军,半途上却发现了在大军东北的这支篷军,袁崇焕是放弃郏县目标,全军压上,一举击溃了这三万左右的闯军。“哈哈哈哈,袁老弟可真是徐达再生陈庆之临世啊有袁老弟在,何愁江山不定老哥哥我真是后悔,当初早点向皇上觐见,启用老弟,何至于沦落到如今局面啊哈哈”吴甡有点乐的合不拢嘴了,这袁崇焕一回来,他已经是在中军大笑着迎了过去,重重的对着他一作揖。这要是打赢了,回朝把陈演那个老匹夫挤下来,自己当这个内阁首辅不在话下啊“阁老谬赞了”可袁崇焕脸上却是一丝的喜色都没有,仅仅淡然的一回礼,他是再一次急躁的踱步到了牛皮纸的行军地图前,眉头紧锁的在地图上重重的点了个红印。和吴甡这不太懂军事,盲目乐观不同,袁崇焕已经感觉到了压力偃师行进四百多里,后两仗都是在行军路途中突然遭遇的,而且都是在东北方向左右,这意味着李自成也察觉到了偃师登封一带的重要性,在派兵向自己的背后运动。再强悍的部队也扛不住两面夹击,秦赵长平大战,仅仅五千秦军亲兵堵住了赵军故道,四十万赵军就一战成擒,一但被李自成堵住自己的后路,他这八万秦军也不见得比当初赵括的赵军能多撑多久。而且打到现在,官军实际上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战略目标。开封已经被洪水冲了,没有太大的战略价值,据说李自成大军囤积许昌,从汝州向许昌进军还得数百公里,可万一李自成中军不在那儿,对于向前扑的秦军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漫长的补给线将成为嘞在他脖子上的绞索。孤军深入,还是太冒险了就在袁崇焕忧心忡忡的时候,冷不丁帐篷外响起了大声的通报声音。“花马池参将刘垢哀求见”“进”脸上还沾着白霜已经血点子,这个盐工后人彪悍的进了帐篷,旋即还对身后猛地一挥手:“带进来。”五花大绑捆的结结实实的一个大胡子旋即被扯了进来,这家伙倒也真没有骨气,上去就是扑腾的一下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不住的把脑袋磕在地上。“官爷饶命小的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现在小的幡然醒悟,愿意助官爷击败闯军,求官爷饶小的一条性命”“残贼败寇,留你何用”没等他求饶完,陕西总兵高杰已经是哗啦的一下拔出刀,就要砍过去。高杰这家伙也算是彪悍,他当初也是李自成闯军出身,可却暗中勾搭了李自成的小妾刑氏,投奔了官军,李自成恨他这个戴绿帽子的老王恨之入骨,同样,对于闯军,高杰也是又惧又恨。可没等他把这刀子砍下去,袁崇焕却已经是伸手制止住了他。“且慢”“督师勿要听这蠢贼阔噪,这些流贼反复无常,言而无信,留之无益,不如杀了”高杰这话到还是挺有道理的,毕竟让明军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车厢峡了本来一战把李自成,张献忠,高迎祥,罗汝才等二三十号天下闻名的大贼头都死死堵在了里头,结果崇祯皇帝被恭维两句,一迷糊就下令诏安,,脱离了这个死地之后,几万流民军把押送的官军一杀,再一次又是龙入大海。没例会高杰,袁崇焕是脸色阴沉的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在闯贼中担任什么职位这次李闯明你北上,又是所令何事”知道能不能活命全在眼前这个大官一句话的事儿,这李养纯是忙不迭的磕着头。“回军爷,小的民军都尉李养纯,奉闯王,不,闯贼之命互送家眷至唐县,然后向登封方向去截断官军粮道,这才遭遇天军,小的早有意图反正,完全是那闯贼逼得啊”“家眷”这两个词意倒是让袁崇焕眼前一亮,他是连忙猛地向前一步,阴沉的喝问到。“都有何人的家眷”第五百四十四章百万李自成屯家属的唐县并不是河北保定府唐县,而属于南阳府麾下,后世称为唐河县,距离汝州差不多四百多里地,历史上孙传庭也曾经俘获了李养纯,他就派骑兵奔袭了一天一夜,屠杀了这些闯军家属数万人。这一次,这些人又落到了袁崇焕手中。惊恐的叫喊弥漫了整个县城,到处都是明火执仗,袭杀了闯军守卫的官军端着火铳,弓箭在城墙上凶狠的向下张望着,街道上还有官军轮着鞭子驱赶着,粗鲁的叫骂着。“都速速归家,找地方戴着不许上街,违抗者斩,你们这些低贱的反贼”站在城头刘垢哀倒是满腹兴奋之色,惊喜的叫嚷着:“督师看来那李养纯还算老实所言没错,真抓了个正着”可袁崇焕的视线却一直是向城内张望着,一时间也没搭话,直到十几个骑兵急促的从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一一的单膝跪地摇着头汇报之后,袁崇焕这才艰难的重重摇了摇头。“中计了”“什么莫非闯贼埋伏了精兵还是他突袭了吴甡那老杂毛的大营督师,咱们赶快将这些反贼杀干净,然后回师吗”吓出一脑门冷汗,刘垢哀是急促的抱拳请示着,听的袁崇焕却是一瞪眼。“不许对吴阁老无礼”不过呵斥一句之后,袁崇焕却是叹息着摇摇头:“中计不是在伏兵上,这些家属就是李闯的伏兵,他的老营没在这里,这里有的只是他入河南之后招降的各路流民军的家属,他这是故意送到这儿,让咱们杀的”“哀兵必胜听过没有,本来官军入河南,突如其来的一阵袭击,让李闯麾下已经有点慌乱,咱们把这些家属杀了,穿出去,那些河南部众定然恨咱们入骨,到时候就是复仇之师,与我军死磕”说到这儿,袁崇焕那张脸上亦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浓郁的担忧来。“此人好毒的心,既减轻了自己后勤负担,又凝聚了军心,只不过快十万条人命,说扔就扔他简直是视人命如草芥”“这帮贼子”也是同仇敌忾的喝骂一句,旋即刘垢哀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为难与不甘起来,张望向底下战战兢兢的流民家属,他是惊愕的问道。“督师,那这些贼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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