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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

  一妃难求:冷傲帝王不经撩

的,煞是好看。庄澜越看着好玩,便逮了一些,装在一个鎏金蝈蝈笼里,如同小灯笼似的闪闪发亮。又过了些时候,庄澜越举目四望,果然看见来路上一个身影款款而来。“桉戈。”哪怕在夜里,庄澜越也能轻易分辩出那道身影的主人,连忙迎了上去。叶安歌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四下里望了望,紧张地道:“将军可有四下检查过”“我都看过了,无事。”庄澜越信誓旦旦地道。叶安歌这才放下心来,再一抬头,看见月色下庄澜越一双眸子比那天上的星辰还要闪亮,只灼灼地盯着她,连忙转开视线,道:“我们到林子里说话吧。”庄澜越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进了林子中。叶安歌低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纤长优雅,跟白天鹅似的,庄澜越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她后颈处轻轻抚了一下,叶安歌毫无防备,如同惊弓之鸟般身子突地一抖。庄澜越见了,立刻缩回了手,心中说不出地难受。叶安歌回过头来,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方才那样戒备警惕的动作一定伤了庄澜越的心,于是她低声道:“抱歉。”庄澜越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又解下腰上挂着的鎏金蝈蝈笼,递给她,道:“这个,刚逮的,送给你。”叶安歌不明所以地接了过去,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眼圈顿时就红了,从前慕容焕为了她放孔明灯,之后又有楚博衍为她盛放漫天烟火,现在庄澜越又逮了萤火虫送给她,她何德何能让他们如此宠爱,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叶安歌心中都是暖的。沉默良久,叶安歌才抬起头来勉强笑道:“这么贵重的物件里却装了这么低贱的东西,将军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只要你不嫌它低贱,它就配得上这笼子。”庄澜越言之凿凿,十分认真。叶安歌将那笼子握在手里许久,才又轻轻道:“我虽然也喜欢萤火虫,但还是喜欢看他们自由飞舞着的样子,这么装在笼子里,倒是委屈了它们。”“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你拿主意便好。”庄澜越微微笑道。叶安歌望着庄澜越,询问道:“不然,我们一起将它们放生了吧”叶安歌的要求,庄澜越自然是无一不应的,于是,便由他拿着笼子,叶安歌揭开笼盖,不一会儿,那些萤火虫便三三两两地飞了出来,围绕着两人高高低低地盘旋着,不肯离去。月光朦胧,萤火虫身上那点点滴滴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如此明亮,那立着的玄色长袍,如水长裙随着光芒轻轻波动,美丽动人,那些萤火虫又盘旋了片刻,这才渐渐散去。叶安歌见萤火虫终于飞离,轻轻叹了一口气,听不出欢喜还是感伤。庄澜越望着林子深处,似乎漫不经心地道:“我没想到,你还肯出来见我。”叶安歌动容道:“将军今天说了那些话,又做了那些事,夕颜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的石人,做不到铁石心肠,自然感念将军。”白日里命悬一线之际,是庄澜越豁出了性命去救她,这份情义怎能不让她动容庄澜越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知道你的难处,后宫不是个好地方,但你身不由己,所以我也不会缠着你,只要我只要你知道有个人一直在念着你,一心只想护着你,也就够了。”叶安歌眼眶一酸,一股热泪便涌了上来,她死死咬住后槽牙,才勉强忍住不让自己在庄澜越面前哭出声来。有些事,有些人,必须有个了断。于是叶安歌笑了起来,轻轻挺了挺胸,故作轻松地道:“不是身不由己,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自己选的”庄澜越转过身去,吃惊地望着她,“你的意思是说是你自己选了后宫那种地方适合你吗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攀权附贵之人。”叶安歌依然低着头,平平静静地道:“我也不喜欢后宫,我知道那里是龙潭虎穴,可是皇上他是当着全天下的面说要我,又用轿子把我从皇宫正门迎了进去我原本以为他清高冷傲,是个不能长情的人,可是他居然宁愿冒着天下大不韪也要将我留在身边,我不可以负他”庄澜越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情,你怎么想怎么做才是你的事情。”“将军。”叶安歌抬起头来,眼里一片平静。“夕颜此生颠沛流离,只求一个人能够真心实意地对我,也就够了。”庄澜越站在她面前,眼里似有泪光闪动,“可是,这里也有一个人真心真意地对你啊,你为何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叶安歌低声道:“可是我先遇到他了。”“不,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比任何人都早地遇到了你。”庄澜越大声反驳道。叶安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满腔的感伤积聚在胸口,隐隐伤悲,眼中雨雾渐浓,只看着庄澜越的双眼,只那样看着他空气中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周遭的蝉鸣虫叫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消失不见,两人眼里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过了许久,叶安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低地道:“可是,我们已经彼此错过了。”庄澜越只觉得胸口那个地方痛得要命,就算是在一场恶战中身负重伤也没这么痛过,眼前的这个人,他曾经失去过一次,而后又找回了,但现在才知,原来老天爷还要让他失去第二次。痛失吾爱,原来竟是这样撕心裂肺的感觉。叫庄澜越久久不语,叶安歌便想着他是不是已经默许了这样的结果,于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酒囊,递给庄澜越,道:“将军,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老天给的缘分,今夜就算我们最后一次赏月共饮,你陪我喝一杯吧。”庄澜越默默接过酒囊,打开盖子猛地灌了一口,顿时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居然带了这么烈的酒”叶安歌心里本来十分伤感,看到庄澜越飙泪的样子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将烦恼一股脑全抛开了,道:“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地道的草原烈酒。”庄澜越却道:“我是喜欢,可我以为你不可以。”“不,我可以的。”叶安歌一把抢过庄澜越手中的酒囊,也给自己灌了一大口,也是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她却笑得开心肆意。左右心里憋闷,想着大哭一场,不如就借着烈酒痛痛快快地抒发出来。叶安歌和庄澜越两人喝到后面,仿佛要争出个高下似的,喝得越来越快,待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庄澜越拿起酒囊正要往嘴里灌,却被叶安歌一把抢过,含混不清地念道:“最后这酒,是要用来祭天地的。”第116章 相忘于江湖叶安歌喝了这许多酒,已经半醉,身子亦是歪歪斜斜的,抢过酒囊后便要将酒洒在地上,她的衣襟在夜风中飞舞,黑暗中虽看不清颜色,但依然能够看见一双眼睛如明月般熠熠生辉“将军,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大概是真的喝醉了,明明在这诀别的时刻,叶安歌的口中却说出如此暧昧的话语来。庄澜越苦笑不得,只能随着她的性子努力去猜:“因为我身材好还是武功高”叶安歌笑了一下,然后认真地摇晃起手掌,表示庄澜越猜得都不对,嘟着嘴吃力地道:“都不是,其实多年前我就对将军很敬仰了战无不胜,平乱安邦后来,我遇到了你,你从不把我当成奴才看待我心里十分感激可是最主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因为将军给皇上写了一幅字,一幅闻名天下的字”“君如神明,臣作磐石,神明在上,磐石无转,永不相负。”这幅字的分量,真重啊。庄澜越许久没有说话,此时却忽然大声道:“难道你这才是你拒绝我的真正理由”叶安歌却只是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将军乃是国之栋梁,我又岂敢占为己有”庄澜越胸中气血翻涌,忽然伸出手去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叶安歌,眼中泪光闪闪。他们俩何止是错了时机,还错了地点,错了时间,错了身份,错了角色。他原本以为自己才是守护的那个,今时才知道,原来叶安歌比他看得更高更远“桉戈,桉戈,让我最后再抱抱你,好吗”庄澜越含着泪艰难地道,他只愿换她桉戈,而不是夕颜,一如初见时那般。叶安歌的身子僵了一下,而后便渐渐放松了。庄澜越的双手越收越紧,而后,他埋着头,在叶安歌肩头留下了一小滩泪水。叶安歌一直站着不动,用全身的力量,去努力托住他压在肩头的重量。而后,叶安歌忽然抽出身去,走开几步后,将手中的烈酒全部洒在了地上,一边倒一边说:“从今往后,你我相忘于江湖,死生不复往来。”“桉戈”庄澜越大吼一声,睚眦欲裂,立刻便要上前,而叶安歌早有准备,在他上前的同时立刻向后退了数尺,继续将手中的酒全部倒完后,才抬起头来,笑得戚戚然:“祭契已成,今后,我就只是安常在,而你就只是镇国将军了。”庄澜越跪倒在地上,抓着那被酒浸湿的沙土,再也说不出话来。而叶安歌则转过了身,以一种决绝、坚定的态度,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从庄澜越的视线中消失不见。叶安歌微微仰着头,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下去,间或有清冷的月光星辰落下,风过面颊,没有人看见她早已泪湿衣裳,悲痛欲绝。营地,大帐内。楚博衍默默听完探子送回来的消息,过了半晌,才低声道:“从今以后,你不用在庄将军处当差了,回大内吧。”“遵旨。”“安常在呢,她可回来了”“回皇上,常在已经回了大帐,似乎是睡下了。”“嗯,你去吧,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句。”楚博衍屏退了大内密探后,自己在帐中坐了良久,知道天蒙蒙亮了,这才缓缓走出大帐,一路来到了叶安歌的帐中。此刻晨光熹微,叶安歌的脸上还隐隐能够看到泪痕,楚博衍看了一阵子,便伸出手去,和她放在被外的手握在了一处。夕颜,你和庄澜越的时,朕可以当做没发生。可是,朕想要的东西,你真的给了吗叶安歌醒来的时候,便见楚博衍在她面前坐着,心里一惊,道:“皇上怎么来了”叶安歌说着便要坐起来,楚博衍却挥了挥手让她不必起身,道:“昨日受了那般惊吓,好生调养不用起来了。”叶安歌笑道:“哪里有那么虚弱。”楚博衍却并不答话,只是让人将桌案抬了过来,在叶安歌的帐中完成了一幅画了几日的工笔山水,他不说话,叶安歌也不敢贸然开口,帐中静悄悄的。白玉花熏中轻烟袅袅,整个帐子满是清香。帐外风和日丽,蝶飞鸟鸣,绿意盎然,偶有微风吹来掀起宣纸的一角,叶安歌忙拿过天青冻玉的一方镇纸过去压好。楚博衍抬头微微一笑,顺势握了一握叶安歌的手,叶安歌亦回他微笑,低头看他笔下的青山绿水孤帆远影蓝天白云,突然见画中一处褚色用得十分淡了,便轻轻叫了一声:“皇上。”“嗯。”楚博衍应了一声,并不回头,也没停下手中的笔。叶安歌正待说话,楚博衍却突然转头,笑道:“趁着帐中没让人,快叫博衍。”“叫朕博衍。”他又重复了一遍,笑得像个孩子,“叫了便可求朕许你一个恩赐,朕没有不准的。”楚博衍看起来心情大好,脸上露出成人以糖果逗孩童的神情,叶安歌望着他笑,看着他浴在阳光中的侧脸,轻唤了一声:“博衍。”楚博衍果然高兴不已,道:“你要什么恩赐”叶安歌想了想,很是乖巧地道:“夕颜不求皇上赏赐,若皇上是在要赏,夕颜也不好拒绝这恩赐嘛,等哪天夕颜想要了再来和皇上讨。”“你这小狐狸崽子,这普天之下还没人敢和朕这样说话的。”楚博衍笑道。两人就这样谈笑自若,一直到了用完午膳,叶安歌呆在帐中实在无趣得紧,便对着楚博衍请求道:“皇上,咱们出去打猎吧。”可楚博衍一听这话,想也没想地便拒绝了她,“不行,你昨日遇险,该在帐中好好调养才是。”叶安歌站在地上,转了两圈,道:“皇上,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若是一直呆在帐中,那我才是真的要憋住病来了。”楚博衍见她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眼里都是对游猎向往的光,而且御医也说她的身子无甚大碍,终于松口道:“真拿你没办法,走吧。”随后楚博衍便带着叶安歌去挑弓,整整齐齐一排排的弓,各种大小,各种型号。叶安歌不敢说她已经有了称心的兵器,只好装模作样的在其中挑选着。“你拉多少斤的”楚博衍也在认真地帮她挑选着,随意地问道。“禀皇上,五十斤。”叶安歌回道。楚博衍微微一笑,道:“朕以前也拉五十斤的,不过现在可以拉七十斤的了。”叶安歌垂下眼睛,腹诽不已,要知道她当初为了不输给楚博衍,可是生生拿了百斤的弓来练习,将一棵好端端的柳树给射成了刺猬。楚博衍挑了一会儿,似乎没有选到如意的,便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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