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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

  神君,你夫人才是反派

猜我会死。”林翊及时放弃自己的睿智想法,“我真情实感地求您快找个安全的地方。”慎渊转身:“走吧。”林翊连忙跟上,一路祈祷在这个制造出的雪原上能找到个暂时容身的地方。运气守恒守则好像暂时起了作用,她穿书已经很惨了,掉进这个地方更惨,所以找路时还算顺利,走了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个岩洞。岩洞外的雪积了厚厚一层,好在外低内高,走过洞口的积雪,里面居然还算干燥,除了冷以外没毛病。事到如今,林翊也不嫌弃冷了,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缩成一团,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冬眠。慎渊也不说话,靠在岩壁上闭上眼睛。林翊其实有点怀疑以自己的身体素质,能不能挨到须臾之境耗尽灵力破裂,然而她还没觉得要命,先崩掉的居然是慎渊。慎渊手臂上的伤一直没有止血,等到林翊发现时整只袖子都浸透了血,地上结了鲜红色的冰晶。熬到夜里,慎渊开始发烧,苍白的脸上红晕一直烧到眼尾,显得更病态。林翊知道失血的人会体温下降,慎渊的身体却是烫的,指尖都涌动着不正常的热度。放着不管显然不太道德,林翊想来想去决定就地取材,捧了雪来给慎渊物理降温。她刚把雪糊到慎渊手上,慎渊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里泛着微微的金色。他干裂的嘴唇轻轻张合:“别走。”第二十四章 烧林翊心说我能往哪儿走,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慎渊可能是烧得意识不清,昏昏沉沉地认错了人。他的神色是林翊从未见过的认真,眉毛微微皱起,浓长的睫毛下眼瞳涣散,倒映着林翊,却像是望着什么别的东西。林翊对着他的脸做了个阅读理解,得出了至少五种解读方法,看着看着又觉得有点微妙的可怜,好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宠物。容她不负责任地猜测一下,慎渊以前难道是被人抛弃过,才会养成这种不正常的性格林翊叹了口气。手里的雪已经化成了水,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她急着出去取新的,随口糊弄:“不走,放心吧。”她侧身要出去,手腕上却是狠狠一扯的力气,整个人都被掀翻在地上。她来不及调整姿势,肩膀着地,一声闷响。林翊难以自控地嗷呜了一声,为隔了没多久就两度挨撞的肩胛骨点蜡,眼帘一抬,看见的是一缕悠悠低垂的黑发。呼吸交错,慎渊整个人压在了林翊身上。林翊:“”慎渊的穿衣风格比较严实,就算是寝衣都得遮到脚背,又是大袖绕襟,看着很难推断身材。林翊一直觉得他应该是修竹青松飘飘欲仙那款的,等真的这么压上来,她的骨头残忍地告诉她真相。她瞎了。真的好重,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幸好林翊是个能独自换饮水机水桶的女中豪杰,胸口压着这么一个重物,还能艰难求生一下。她颤着手臂肌肉,卡住慎渊的肩:“神君神君您还健在吗”可千万要健在,否则林翊觉得她可能得以身做棺材底了。慎渊没答,但意识应该回笼一点,林翊身上倒是稍微轻了轻,至少呼吸可以顺畅进行。林翊刚刚稍松一口气,下一秒整个人又紧绷起来。慎渊把头埋在她颈部,披散的长发从他自己背上淌到林翊身上,发梢在她脖子上挨挨蹭蹭,一片难以描述的细密微痒,带着点酥麻的感觉。有点儿像姬友家那只特别亲人的大金毛,动作像,压在身上的感觉也像。说实话,大金毛每次往林翊肚子上窜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遭到了降维打击林翊心累:“神君”还是没有回应。慎渊甚至又向下埋了一小段距离,鼻尖都抵在林翊脖子侧面。发烧的人呼吸也是烫的,一下一下落在颈子上。林翊从来没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和人贴得这么近,浑身的血都开始瞎几把乱流,满脸涨红,心跳和脉搏清清楚楚,她甚至能精确地感觉到眼皮上都有脉络在微微跳动。她心更累:“神君你醒醒”还是没有回应,颈上气息的感觉却更明显,林翊甚至有种错觉,好像慎渊在闻她的脖子。好好一个人,怎么一发烧就像狗呢。林翊百思不得其解,再过了会儿,忽然感觉到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颈侧。显然慎渊和网红刘某不是一个脸型,如果他也没有在嘴里咬刀,那划过她脖子的,就是他的牙尖。颈部脉络跳动,林翊能清晰地感觉到牙尖擦过的地方,正是皮肉里面的大血管。她浑身一凉,求生欲火速上涨:“那啥,神君我觉得这样不好,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以拜托立即马上清醒一点不要咬人千万别咬,冷静,冷静啊”短短一瞬,她在脑内演完了一出吸血迷情,她就是正篇开场前用来铺垫描述吸血鬼男主如何冷漠无情酷炫凶残的路人。然而慎渊并没有咬下去,他身上的力气一松,彻底压在了林翊身上。林翊:“”她在心里流泪,好在昏迷的慎渊比半昏迷的慎渊要正常,她使足吃奶的力气,手臂上青筋都爆出来,总算是把慎渊推开了。林翊从慎渊身下爬出来,蓦然感觉到一种重获新生的自由。她歇了一会儿,再爆着青筋把慎渊拉起来,让他背靠着岩壁,然后跑出去拢了一团雪来。手上冻得通红,却没什么知觉,林翊搓起一小团雪,在慎渊脸上慢慢捂化。被热度融化的水淋淋漓漓地滴下来,淌过林翊通红的手,落到地上结成细细的冰晶。慎渊毫无反应,浓密的睫毛垂落,像是濒死的蝴蝶。林翊想怎么会这样呢,这里这么冷,冷得水落地就结冰,可慎渊的身体那么烫,好像有一团在皮肉里燃烧的火。她颤着指尖,蘸了手心里积起的一汪水,一点点抹在慎渊干裂的嘴唇上。那地方干燥柔软,却烫得人几乎要流下泪来。“怎么办啊”林翊看着慎渊烧红的脸,“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莫名其妙穿书就算了,还能遇上隐藏剧情我,林翊,好惨一女的”她一边用雪水润湿慎渊的嘴唇,一边絮絮叨叨地吐槽,没注意到慎渊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微微启开嘴唇,衔住林翊沾水的指尖。林翊心说不妙,赶紧抽手。高烧的时候身体里肯定缺水,但鬼知道这个地方的雪水能不能喝,万一喝下去慎渊凉了,那她也肯定凉了。“这不能喝啊,不能喝”林翊心急如焚,偏偏只能耐着性子压低嗓音,“我们先忍一下,忍到出去,我给你搬个凳子让你坐水壶边上”她乱七八糟地说着,这才发现她心里有多没底。她一直觉得自己会把修仙文掰成种田文,但她现在知道,在这个颠覆她唯物主义世界观的地方,其实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能坚持着在问玄门里蹦跶这么多天,仅有的一点底气都来自慎渊。可慎渊现在昏迷不醒。风雪渺茫,寂寂无声,林翊忽然感到一种孤立无援的恐惧。她把那股涌上来的酸涩憋回去。会有人心疼的人才能哭,她不能哭,万一慎渊突然醒了,说不定还会招来一波嘲讽。已经很惨了,就不要哭唧唧的了。林翊正想到这里,慎渊的喉咙里忽然滚出一声极低的声音,模糊得听不真切。林翊忽然鼓起点劲,撑着冰冷的地面凑过去,期望冲到脑子里,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憋出来一句:“神君,醒了吗”慎渊的眼睛睁开一线,隐隐透出些许金色。“我没事,不要碰。”热度上涌,眼帘又被压下来,他哑着嗓子,“睡吧。”说这几个字,他浑身脱力,意识彻底陷入荒芜。林翊等了一会儿,再没听见别的话,只有低沉的呼吸声。既然慎渊亲口说了“不要碰”,林翊也不纠结为什么不要碰,抖掉手上的水,往岩壁上一靠。冷的地方会让人格外想睡,林翊的精神还紧绷着,但手头没事情,身体就自顾自地涌起一股困倦。她靠着岩壁,觉得连抬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看着对面的石头:“会好的,会好的”林翊没有安慰自己几句,身体就吃不消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风雪大作,后半夜林翊被冻得意识都稍稍清醒一点,眼皮却重得抬不起来。她模模糊糊地听见一声叹息,然后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本能地往深处钻了钻,迷迷糊糊:“冷”然后她被抱得更紧一点,背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拍了拍。一阵冷风吹进岩洞里,冰冷的雪粒在林翊脸上胡乱地拍,冻得她浑身一抖,眼睛也随之睁开。“醒了”慎渊的声音清清淡淡,“须臾之境已经开始崩塌了。”林翊连忙扒着岩壁探头,外面还是风雪漫天,极远处天地相交的地方隐隐看得见裂痕。她顿时开心起来:“那还要多久才能出去”慎渊靠在岩壁上,懒洋洋地说:“最多一刻钟。”林翊呼出一口气,缩回原地,悄悄瞄了慎渊一眼。虽然袖子上还是惨不忍睹,但慎渊的脸色比昨晚好很多,不正常的红晕消下去,肤色透白,像是上好的美玉。他察觉到林翊的视线,微微歪了歪头:“盯着我也没用,崩塌的时间不会缩短的。”林翊被抓包,正有点尴尬,忽然想到昨晚后半夜的感觉:“那什么神君,您什么时候醒的”“你醒之前半个时辰。”“哦”那昨晚的感觉果然是做梦。想想也是,慎渊这个样子,一看就不是会那么温情脉脉地安慰人的。林翊一时不知道是悲是喜,悲的是在这个没有温度的世界,一个温情的抱抱都要靠她自己做梦;喜的是慎渊并不是抱抱的来源,他还是符合崩坏版本人设的。她揉揉脸,不说话了,乖乖地等。慎渊在对面清楚地看见了林翊的这一套操作,忍不住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没”林翊条件反射,“没啥”慎渊看了她一眼:“说。”顶着这个熟悉的威胁含义眼神,林翊不敢继续掩饰:“那啥,其实就就是我梦见有人抱我,然后还拍我背,安慰了我一下。”“谁”“我怎么知道是谁”林翊挠挠脸,“是做梦嘛,一般来说做梦是可以没有具体对象的”慎渊盯了林翊一会儿,忽然转身往岩洞口去了。林翊:“”那啥,这又怎么了第二十五章 彩虹慎渊站在岩洞口,身形挺拔,腰背笔直,大袖在风里轻轻拂动,看背影就知道是个美出天际的美人。林翊缩在角落里欣赏了一会儿美人临风,犹豫着挪过去,没话找话:“那什么,其实,之前的时候,我特别担心你。”慎渊头都不回:“是吗”声音清清淡淡,嘴角却抿起一点微妙的弧度。林翊没敢凑到慎渊正面去,一方面是怕他突然爆炸,另一方面是外边的雪实在太大,雪粒噼里啪啦糊在脸上仿佛刀刮。因此她只看到一个英俊的后脑勺,听见慎渊不咸不淡的语气,她闷闷地点点头:“当然是啊。”“担心我死”“是啊。你死了,我的故事就结束了;我死了”林翊说了半句,想想平白无故说这个不好,“算了,不说这个。”慎渊的眼瞳微微一缩,沉默片刻,他说:“说下去。”林翊挠挠脸,不太明白慎渊为什么会突然对张爱玲的这句话这么感兴趣,莫名其妙地补了后半句:“我死了,你的故事还长得很。”刚才说这话时林翊完全没想什么,纯粹是拿笔的人习惯使然,随口一说,现在一想才觉得还挺合适的。别说她这个莫名其妙穿进书里的人,就是原书里的林忆,其实也只是慎渊生命里的过客,从头到尾没有走进过他的世界。叩开慎渊心门的人是慕时,然而慎渊自始至终没有和她表明心迹,反而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闻人寻。而慕时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师父还怀着这种隐秘的情思。这么一想,原书里慎渊还真的挺惨的林翊脑子里乱糟糟的,在仅存的记忆里抠原书,试图找出慎渊的结局,完全不知道慎渊在冷风里也思绪翻涌。这还是慎渊第一次听见林翊这样说话,他大致摸清楚了林翊的性格,知道她求生欲有多强,为了保命什么话都能说。有时他还会故意逗逗林翊,看她气得要死却不得不求饶的样子,实在很好玩。林翊求饶时话会成串地往外蹦,乱七八糟的一堆,语气也特别强烈,但这次她说话时很淡,好像只是信口一说。偏偏说的是这样的话。前半句话姑且还能一听,连上后半句,又实在是听起来不舒服。慎渊也不知道在不舒服什么,轻轻咳了一声:“你是我的东西,自然由我处置。但若是我死了,你自可去做自己的事情。”他想了想,补了饱含威胁的一句:“当然,前提是你听话,否则你的故事即刻结束。”听着慎渊别扭的意思,林翊先是习惯性地缩缩脖子,然后忍不住笑了一下:“哎,说这个干嘛。死不死的,不吉利。”“生死有命,人生在世,就是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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